凌修的手指在星图上划了一道冷飕飕的弧线，特精准地就停在了那个满是鲜血和钢铁味儿的坐标上——“旧贵族舰队坟场”的中心，那可是一片由好几百艘自爆沉舰堆起来的金属墓地啊。

残骸表面的光斑折射出幽蓝和暗红夹杂着的冷光，就好像整个坟场都在小声嘀咕，念叨着那些从来没被记下来的临终话。

战术终端那猩红的警告闪个不停，每闪一下就跟一下重重的心跳似的，在舰桥那沉闷的空气里敲打着；冷冰冰的电子音在寂静里回荡，就跟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鬼魂在小声说话一样：“警告：目标区域有高密度的精神污染残留波，历史记录里已经发生过三十七次‘集体殉道’事件了。”

胡德IV的眼神好像穿透了星图，就跟看到了那些在绝望里自己沉下去的舰船似的。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控制台边缘摸了摸，那粗糙的金属蚀痕让她心里猛地一哆嗦——这可是跟她同一代但早就没了的姐妹们留下的最后痕迹啊。

她的声音比坟场的星尘还低沉，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埋在那儿的可不是什么英雄……都是被所谓的‘大局’给吞掉的普通人啊。”她“唰”地一下转过身来，战靴在地板上蹭出了短促的金属摩擦声，那蓝色的眼眸里像是着了火一样，以前可从没见过她这样，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凌修说：“提督啊，这回我想出去打仗。不是为了那些碎片，就想给那些被人忘得死死的名字讨个说法。”

凌修瞅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嘴角往上一挑，带出一股狠劲儿：“要讨说法，就得让整个星域都听到咱们开炮的声音。”

命令一下，舰队就像幽灵似的偷偷摸摸地出发了。

为了躲开北冕舰队那到处都是的侦察网，凌修启动了最牛的“四维舰队隐匿协议”。

标枪IV的舰体外壳上一下子冒出来好多电子光斑，就跟活物似的动来动去，还分裂呢，眨眼的工夫就弄出了好几十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些影子凑到一块儿，弄出了一条假的航行轨迹，就像一条发着光的鬼蛇似的，在虚空里弯弯曲曲地朝着老远老远的“塞壬遗迹”那边飞过去了。

北冕舰队的雷达上，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个特别清楚的信号，他们的注意力全被这声东击西的把戏给死死地拽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呢，贝尔法斯特IV的舰肚子下面，那门能把星星都给撕碎的歼星炮可没发出那种毁天灭地的吼声。

反而是一道道人眼看不见的低频脉冲，就跟巨兽的心跳似的，有节奏地敲打着星域的地磁层。

每一回脉冲都会弄出很微弱的电磁小波动，这波动把光线都给弄弯了，信号也被挡住了，凌修舰队真正要去的方向就被严严实实地藏在那特别狂暴的能量屏障后面了。

在舰桥里头啊，空气都有点微微发抖呢，皮肤能感觉得到那种低频波动带来的麻酥酥的痒痒的感觉，就好像整个这一片空间都在喘气儿似的。

在旗舰“无畏号”的舰桥里面呢，凌修他自己动手接管了胡德IV的舰载导航系统。

他可没输入那些平常的坐标，反而是把那块当成“第二核心”的战术怀表接到了主控逻辑那边。

那金属表壳和接口咬合上的时候，发出了轻轻的“咔嗒”一声，就好像是什么古老仪式开始了一样。

他手指头动得可快了，刷刷刷地改着底层代码，把怀表那又微弱又独特的计时频率，弄成了整个航行顺序的节拍器。

“滴答……滴答……”

这声音可不再仅仅是时间在走了，而是跟反击IV在最后那场战斗里那不服输的心跳频率，达成了特别完美的“意志共振导航”。

每一次“滴答”响，就好像是从记忆最深处传过来的呼喊声，穿透了时间和空间里那些灰尘似的东西，在舰桥里面激起了一种看不见的共鸣。

标枪IV在通讯频道里实在忍不住开始吐槽了，声音里还夹杂着一点电流的杂音：“我说指挥官啊，咱们现在到底是在打仗呢，还是在搞什么神神鬼鬼的灵异直播呀？用心跳来导航？这事儿要是让敌人知道了，那不得把大牙都笑掉啊？”

凌修连头都没抬一下，眼睛里闪烁着冷酷又自信的光，他冷冷地笑了一声说：“让敌人觉得咱们都疯了，这对咱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掩护呢。”

舰队就这么静悄悄地前行，就像一把蘸了毒的匕首一样，在绝对的安静之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坟场的边缘。

外面的扫描光束穿过一堆又一堆层层叠叠的舰船残骸，那些金属断口反射出白晃晃的光，就好像是数不清的死人眼睛一样。

最后呢，光束锁定在了坟场中间那个最大的遗骸——“伊丽莎白女王号”的指挥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