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该歇会儿了。”苏芷晴端着碗热粥推门进来,粥里浮着桂花,“昨儿雨那么大,您又追了半夜……”
沈炼抬头,看见她发间的木簪,忽然想起昨夜伞下女子的檀木簪。他喉结动了动,接过粥碗,却一口没喝。
“苏姑娘,”他轻声问,“你见过林雪吗?”
苏芷晴的手顿了顿,粥碗在案上发出轻响。她垂眸道:“林雪……是沈郎的故人?”
“是。”沈炼望着碗里的桂花,声音发涩,“我……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苏芷晴没说话,默默帮他添了盏茶。茶是碧螺春,香气清冽,混着雨后的潮气,钻进鼻腔里,竟让他想起那年林雪煮的茶——她总说“茶要热着喝,凉了便失了魂”,可最后那盏茶,他终究没喝到。
“大人,”苏芷晴突然开口,“您瞧这雨。”
沈炼抬头,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映着朝霞,泛着淡粉的光。苏芷晴指着窗外:“雨过总会天晴,有些事……或许没您想的那么糟。”
沈炼望着她眼底的温柔,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不懂。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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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谷中的微光
接下来的七日,沈炼像变了个人。
他不再主动查案,值房里的卷宗堆成了山,他却只翻两页便合上;赵小刀约他去茶馆听书,他推说要整理卷宗;连苏芷晴送来的药,他也只是放在案头,碰都不碰。
“沈总旗,”第七日清晨,李石头敲开他的门,“张猛说西市出了桩怪事,有户人家的绣品被偷了,绣样是并蒂莲……”
沈炼正对着案头的玉牌发呆,闻言抬头:“并蒂莲?”
“是啊,和您怀里那半块玉牌上的字……”李石头突然噤声,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他怀里的玉牌。
沈炼的手一抖,玉牌“啪”地掉在地上,滚到墙角。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却想起昨夜雨幕里,女子伞下那角月白衫裙——绣的,正是并蒂莲。
“走。”他突然站起来,声音里带着股子狠劲,“去西市。”
真相与执念
西市的绣坊“锦绣阁”门前围了一圈人,伙计正对着被撬开的柜门跺脚:“那可是苏州绣娘新送的并蒂莲喜帕,说是要卖给城南周员外的!”
沈炼挤进人群,看见柜台上散落着几缕绣线,颜色正是月白配浅粉——和林雪从前绣的平安符,用的是同一种配色。
“谁看见可疑人了?”他问。
“小的瞧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卖糖画的王婶挤进来,“撑着油纸伞,伞面上绣着缠枝莲。她蹲在柜台前翻了半天绣品,后来……后来柜门就开了!”
沈炼的心跳漏了一拍。月白衫子、缠枝莲伞、并蒂莲绣样——和昨夜雨幕里的女子,分毫不差。
“她往哪边去了?”他抓住王婶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