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后院的陶瓮里......钱老三指着公堂外的方向,我这就带你们去......
不必了。沈炼对张猛使了个眼色,小刀,去把陶瓮里的曼陀罗籽取来。
赵小刀应了声,转身出去。不多时,他捧着个陶瓮进来,瓮口的红布被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半袋曼陀罗籽,青黑的颗粒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这曼陀罗,沈炼捏起粒籽,掺在丹参里,能让百姓喝了犯迷糊;掺在糖水里,能让绣娘喝了人事不省。钱老三,你说你是被逼的,可这些曼陀罗,是你自己从私盐里混运来的吧?
钱老三的额头抵着青石板,声音细若蚊蝇:是...是张主事给的......
张主事?沈炼摸出怀中的玉牌,正是林雪留下的半块,你说的张主事,可是漕运司的张承业?
钱老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大人认得张主事?
认得。沈炼将玉牌在钱老三眼前晃了晃,上个月,他来应天府查案,我还请他喝过茶。他说南城的绣娘都是自愿卖身的,还说沈总旗查得太严,该松松弦了他突然拍响惊堂木,可你在供词里说,张主事逼你遮掩私盐——到底是张主事逼你,还是你自己想赚黑钱?
钱老三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我一时糊涂......
糊涂?沈炼冷笑,你克扣巡防银三个月,贪了二十两;私藏曼陀罗籽五斤,够毒死半城百姓;拐了三十个绣娘,卖去扬州当妾——这些账,你算得明白吗?
公堂外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有人小声议论:沈大人真是青天!这钱老三,早该治他的罪!
沈炼望着钱老三瘫软的模样,转向张猛:押下去,关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