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和这个麻烦、愚蠢、却又意外地不让她讨厌的家伙缔结了契约。为了熔铸铁狱的利益,也为了……或许给自己这漫长而单调的统治生涯,增加一个巨大的、不可预测的变量。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毫无形象、甚至开始流口水的洛德拉姆,摇了摇头。
“真是……疯了。”她低声自语,语气却听不出多少后悔。
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关于边境矿产的报告看了起来——对她而言,似乎并没有“新婚之夜”这个概念,工作才是永恒的。
直到后半夜,她才放下卷轴,简单洗漱后,在床的另一侧和衣躺下,与鼾声如雷的洛德拉姆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第二天清晨。
洛德拉姆是被头痛醒的。
那种仿佛有一百个矮人在他脑袋里敲铁砧的剧痛,让他呻吟着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风格冷硬的天花板,以及窗外暗红色的光芒。
我在哪?他迷茫地想。
然后,记忆如同地狱火风暴般席卷而来——婚礼!誓词!敬酒!贝拉!……老婆!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快导致一阵眩晕和反胃。他捂住头,环顾四周,看到了房间里另一侧的办公桌,以及……床上另一边,背对着他,似乎还在沉睡的贝拉。
她只穿着软甲,红色的长发散在皮毛枕头上,呼吸平稳。没有了铠甲的锐利和妆容的冷艳,睡着的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几分……真实。
洛德拉姆的心跳瞬间加速,脸也红了。他……他真的和贝拉……结婚了!共处一室!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
他正傻傻地看着,贝拉却突然动了动,清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头也不回地传来:
小主,
“醒了?醒了就去找卡尔。今天开始履行你的‘副院长’职责。第一批派遣人员名单和对接流程需要你过目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