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的托尔同学，在坚持了大约十分钟后，那晦涩难懂的“熵增定律”和“虚空奇点假说”就像是最强效的催眠咒语。他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眼皮如同挂了铅块。终于，在莉维娅讲到“虚空能量在受限条件下的非线性逸散”时，托尔脑袋一歪，直接靠在椅背上，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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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鼾声在落针可闻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莉维娅教授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射线，“唰”地一下扫了过来。诺拉吓得赶紧在桌子底下用力掐了托尔大腿一把。

“嗷！”托尔猛地惊醒，茫然地擦了下口水，“开饭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莉维娅的脸色沉了沉，但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道：“托尔·铁影同学，看来你对虚空能量的‘静滞特性’颇有体会。下课后来我办公室，我们‘深入’探讨一下。”

托尔瞬间蔫了，苦着脸看向诺拉，后者回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而坐在托尔旁边的坎普，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理解那些在空气中勾勒出的、如同天书般的符文和公式。莉维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变成了无法理解的咒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窗外，仿佛能看到星脉山脉的轮廓，听到风中猎物的脚步声……他的手无意识地在课桌下模拟着拉弓的动作。比起这些旋转的星星和黑暗，如何计算风速对箭矢的影响、如何通过足迹判断猎物的体型和状态，才是他熟悉的“理论”。在这里，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图书馆的文盲，格格不入，且无比笨拙。

终于，漫长的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下课铃声（一种清脆的魔法钟鸣）响起时，大部分学生都如同虚脱般松了口气。

“我的星穹啊……”艾莉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妈妈讲得太深奥了，我感觉我的脑子像被虚空能量洗过一样，空荡荡的。”

诺拉也瘫在椅子上：“难怪通过率低……这简直是精神折磨！”

托尔则惦记着更重要的事，他掏出油纸包，抓起一块肉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管他呢！赶紧补充能量！下节是石磐叔叔的课，活动活动筋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