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哪个毛贼敢偷到仙师送的东西头上?”鹿彦祖嘴上这么说,动作却麻利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金锭一一放回箱中,合上盖子,扣好锁扣。他环顾四周,这老宅家徒四壁,还真没什么稳妥的地方存放。“这大家伙,放哪儿好?”
狐媚子指了指他那间卧室:“先搬床底下藏着吧,反正也没几天待头了。等搬去新宅,再找个稳妥地方,或者干脆存到城里信誉好的大钱庄去,这箱子目前尚不可放入储物袋中。”
鹿彦祖觉得有理,便费劲地将箱子搬起,吭哧吭哧地挪进自己屋里,塞到了床铺最里头。看着那不起眼的角落藏着一笔巨款,他心里有种满足感和安全感。
处理完黄金,他又拿起那份地契仔细观看。地契用的是一种韧性极佳的兽皮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宅院的位置、规模、四至,并盖有龙岩城官衙和洛神宗的双重印鉴,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城东区,三进院落……光是想象,就让人心生向往。
“总算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窝了。”鹿彦祖将地契仔细收好,贴身存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狐媚子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完毕,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好了,财主老爷,金子藏好了,地契收妥了,现在……晚晚是不是可以出门了?李家妹妹该等急了。”
鹿彦祖这才想起她之前的打算,挥挥手道:“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经历了刚才洛神宗上门这一出,他心情大好,也懒得计较她是不是又去不务正业了。
狐媚子嫣然一笑,转身便走,临到院门口,又回头抛来一个媚眼:“放心吧,我的好公子,晚晚晚上一定回来给你做饭,绝不让你有机会下馆子!”
看着她袅袅婷婷消失在门外的身影,鹿彦祖失笑摇头。他走到院中,感受着体内那半粒培元丹化开的微弱暖流,又想到床下的黄金和怀中的地契,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狐媚子出门后,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鹿彦祖独自一人,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他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又忍不住钻进屋里,蹲在床边,掀开床单一角,确认那沉甸甸的箱子还好端端地待在床底下,这才真正安心。
他重新坐回桌边,端起已经微凉的小米粥,就着酱瓜和青菜,三两口喝完。肚子里有了食,心思也活络起来。他再次掏出那份地契,铺在桌上,用手指顺着朱砂描绘的宅院轮廓比划着。
“这古代的地契原来长这样,画的挺写实哈?”他喃喃自语“这规模,啧啧,要是在地球那可不得了!”
时间在遐想中悄然流逝。快到午时,他感到腹中再次饥饿,便起身去了厨房。看着早上狐媚子留下的些许食材,他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动手,简单煮了碗面条,对付了一顿午饭。一边吃一边想着,等搬去新家,是不是该考虑雇个厨娘?毕竟总不能一直让狐媚子动手,或者总吃自己这手艺。
午后,他搬了躺椅到院中老树下,本想琢磨着要不要趁着这点时间修炼,但许是早上情绪起伏较大,又或许是那半粒培元丹的药力在潜移默化地滋养身体,他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颇为香甜,直到日头偏西,才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推门声惊醒。
他睁开眼,只见狐媚子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许运动后的红晕,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哟,我的财主老爷,这是睡醒了?晚晚不在家,您这日子过得倒是清闲。”狐媚子将布包放在石桌上,发出些许瓶罐碰撞的轻响,看样子又买了不少零碎东西。
鹿彦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回来了?逛得可还尽兴?”
“还行吧。”狐媚子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他的腕脉,感知了一下他体内培元丹药力化开的情况,点了点头,“药力吸收得尚可,没浪费。” 随即又嗔怪道,“是不是又随便对付的午饭?我走时看那点剩菜就知道!”
鹿彦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煮了碗面……”
“就知道!”狐媚子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说,转身打开带回来的布包,里面除了些新的胭脂水粉、绣线花样,竟还有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还冒着热气的酱肉烧饼。“喏,路过东街那家有名的烧饼铺子,给你带的。先垫垫肚子,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鹿彦祖接过那香喷喷的烧饼,心里微微一暖。这狐媚子,嘴上嫌弃,出门却总记得给他带点吃的。“谢了。”他咬了一口,外酥里嫩,酱香浓郁,确实美味。
“邻里都打过招呼了?”他一边吃一边问。
“嗯,差不多都说了。大家听说我们要搬去城东,都挺羡慕的。”狐媚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拿出新买的绣绷比划着,语气随意,“李家妹妹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叮嘱我搬过去后别忘了常串门呢。”
鹿彦祖看着她那副煞有介事研究绣花的样子,总觉得有些违和,但也懒得深究。他更关心另一件事:“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新宅子?地契上虽然有地址,但总得亲眼去看看,心里才踏实。”
狐媚子放下绣绷,想了想道:“明日如何?今日天色已晚。正好,明日去看过宅子,若有什么需要添置修补的,也好一并操办起来。反正……”她指了指床底的方向,“咱们现在很有钱。”
“好,就明日!”鹿彦祖立刻同意,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