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文成帝拓跋濬:不折腾,懂克制,猥琐发育

按说正常人这时候该琢磨夺权了,但拓跋余不。他的生存哲学很简单:你掌权,我享乐,咱俩互不干涉。史书记载他“日夜酣饮,声乐不绝”,还特别喜欢打猎,“一猎旬日,又游畋无度”(《魏书·南安王余传》)。有时候打猎太投入,连国家大事都不管,大臣们急得跳脚,他却像没听见似的。

为了稳住宗爱,拓跋余也是下了血本。刚登基就“以爱为大司马、大将军、太师、都督中外诸军事,领中秘书,封冯翊王”(《资治通鉴·宋纪八》),把军政大权全塞给了宗爱,相当于把整个公司的公章、财务章、合同章全给了一个外人。他还觉得不够,又“发府藏以赐群下,旬月之间,府藏虚竭”(《魏书·南安王余传》),把国库当成了自己的钱包,天天给宗爱和他的小弟们发红包,生怕人家不高兴。

有一次,南边的刘宋王朝打了过来,边境告急的文书堆成了山,拓跋余正带着人在猎场上追兔子,接到报告后大手一挥:“急什么?等朕打完这只再说!”气得大臣们直骂娘。后来还是宗爱觉得边境不稳影响自己捞钱,派人去应付了一下,才算没出大乱子。

这时候的拓跋余,就像个拿着高薪却不干活的空降兵,每天的工作就是签字、喝酒、打猎,偶尔还会因为宗爱太嚣张而偷偷抱怨几句。史载他“内不自安,疑爱将谋变”(《资治通鉴·宋纪八》),但也就仅限于怀疑,没什么实际行动——毕竟,跟宗爱翻脸,他连打猎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拓跋余大概忘了,宗爱能杀太武帝,就能杀他这个临时工。随着时间推移,宗爱觉得这个傀儡越来越碍眼:拓跋余虽然窝囊,但毕竟是皇帝,有时候喝多了也会说几句“你别太过分”的醉话,而且大臣们对宗爱的不满也越来越多,总有人暗示拓跋余该“亲政”了。

宗爱这人,属于典型的“做贼心虚”型人格,他觉得拓跋余早晚要跟自己翻脸,不如先下手为强。北魏永平元年(452年)十月,机会来了。这月月底有个祭祀活动,叫“夕祭”,按规矩皇帝要亲自去太庙。宗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太庙人多眼杂,正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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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那天,拓跋余喝了点小酒,晕乎乎地往太庙走。刚走到西掖门,突然从阴影里窜出几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刀,二话不说就朝他扑了过来。拓跋余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喊着“宗爱救我”,结果喊了半天没人应——因为这伙人就是宗爱派来的。

史载“爱使小黄门贾周等就弑余于宫中”(《魏书·南安王余传》),可怜拓跋余,当了八个月皇帝,连龙椅都没坐热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死的时候估计还在想:“说好的一起喝酒打猎呢?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更讽刺的是,他死后连个正经的庙号、谥号都没有,《魏书》里只称他“南安王”,就像给商品贴了个“临期处理”的标签。后来还是他的侄子文成帝拓跋濬登基后,才追谥他为“隐王”——“隐”字在谥号里可不是好词,大概是说他这辈子活得不明不白,死得也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