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救盖夏乾云扬威

右扶风畜官,这平日里安静的军事要塞,被一片肃杀的气氛所笼罩。畜官的城墙高大而坚固,由巨大的石块和夯实的泥土筑成,城墙上的了望塔高高耸立,却在这紧张的时刻显得有些孤寂。

护羌校尉夏育身披厚重的铠甲,那铠甲上有着多年征战的痕迹,锈迹与划痕交错。他站在畜官的城墙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远方。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群群羌族叛军如乌云般涌来,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部落图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校尉,羌人越来越近了。”副将张恪跑到夏育身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铠甲也有不少破损,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

夏育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传令下去,全体将士,做好战斗准备,务必守住畜官。我已派人求援,坚守下去,胜利必属于我们!”

张恪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畜官内的汉军将士们都紧张地忙碌起来。他们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有的磨着刀剑,有的整理着弓弩,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决绝。

羌人叛军在滇吾的带领下,迅速逼近畜官。滇吾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他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和贪婪。他看着畜官,大声喊道:“汉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乖乖投降,还能留你们一命!”

夏育站在城墙上,大声回应道:“滇吾!你这叛贼,休想踏入畜官一步!我们汉家儿郎,宁死不屈!”

滇吾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羌人便开始发动进攻。他们如潮水般涌向畜官,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射向畜官的城墙,城墙上的汉军将士们纷纷躲避,同时用弓弩进行反击。

与此同时,盖勋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得知夏育被围后,他心急如焚。

“什么!夏育被围?!”他猛地一拍案几,怒喝道,“滇吾竟如此猖狂!”

他迅速召集州郡兵马,点齐三千精锐,亲自率领,直奔畜官而去。

“盖太守,羌人势大,杨刺史探访民情未回,简校尉率兵外出巡视未归,只凭您一人,恐怕……”孔常低声道。

盖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盖勋一生征战,何时畏惧过羌人?纵是刺史、校尉不在,也不能让他们践踏大汉天威!你若不去,可留守此处,待我军凯旋!”

他翻身上马,举起长枪,厉声道:“将士们,今日,我们要救出夏校尉,谁敢后退,军法处置!”

“是!”在孔常忧虑的神情中,这支部队离开冀县,向畜官而去。

盖勋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他身着官服,外披一件铠甲,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忧虑。他深知夏育的重要性,也明白此次救援任务的艰巨。

当盖勋的部队行至狐磐时,突然遭到了羌军的伏击。羌军从两侧山坡上冲下来,他们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

“有埋伏!”盖勋大喊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羌军骑兵如旋风般冲向盖勋部队,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盖勋迅速镇定下来,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喊道:“将士们,结阵迎敌!”

汉军将士迅速结成鱼丽之阵,试图抵御羌军冲击。但羌军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汉军防线逐渐被冲破。

“杀啊!”羌军杀声越来越近。盖勋身先士卒,他挥舞长枪,奋力刺向敌人。他枪法精湛,每一枪都能刺中敌人要害,但羌军实在太多,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在激烈战斗中,盖勋身上受了三处创伤。他脸上满是汗水和鲜血,但他眼神依然坚定。

“今日,便以此身为国尽忠罢!”盖勋指着身旁一棵枯树,“我死之后,葬我于此,让我永远守望凉州!”

滇吾在前面拦住羌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素来被盖勋所厚待,心中对盖勋充满了敬意。前日他围攻夏育,听说盖勋来援,决定亲自伏击,免得盖勋身死。

“盖太守是贤人,你们杀了他会遭天谴!”滇吾大喊,试图阻止羌军伤害盖勋。手下见滇吾如此,也不敢加害,只把盖勋围在中央,放滇吾进去。

哪知盖勋毫不领情,仰头大骂:“死反贼!你知道什么!还不快来杀我!”

众人相视而惊,滇吾亲自让马给盖勋,他真诚道:“盖太守,你快走吧!”

不料盖勋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宁愿一死,也不愿离去。”

滇吾又说:“边章、韩遂用万头羊、千匹马悬赏,想与您联合。”

盖勋仍然呵斥:“我死不知。”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宁愿战死,也不愿与叛军同流合污。

滇吾这才让羌人将他抓住,准备把他押回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陇西古道上,将黄土路面染成一片金黄。一队约五十人的羌人骑兵押送着被缚的盖勋缓缓西行。盖勋的青色官袍已被鲜血染成深褐色,三处创伤仍在渗血,但他依然挺直腰板,步伐稳健。阳光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中不见丝毫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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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太守,喝口水吧。”一个年轻羌兵怯生生递上水囊,眼中满是敬畏。

盖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必。要杀便杀,何必假惺惺!”

走在队伍前方的滇吾闻言回头,长叹一声:“盖太守何必如此?我滇吾虽为羌人,却也敬重忠义之士。只要您肯点头,我愿以首领之位相让。”

“哈哈哈!”盖勋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讽,“我盖勋堂堂汉臣,岂能与叛贼为伍!”

这时,路边一个羌人将领突然跪地叩首:“盖青天!您还记得三年前汉阳郡大旱时,是您开仓放粮,救了我们全家性命啊!请受我一拜!”

盖勋微微一怔,目光柔和了些许:“何须多礼。既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是分内之事。”

羌人士兵见状,无不动容。押送的队伍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每个羌人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

就在此时,只听远方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尘烟起处,一支汉军骑兵如利剑般刺破地平线。为首三员大将威风凛凛,正是简宇、典韦和史阿。

原来,简宇巡逻完毕,率兵回冀县后,发现盖勋不在,连忙找人打听。可这时,他却看见了快要哭出来的孔常:“校尉!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怎么回事?太守大人呢?”简宇暗道不妙,立刻追问。“哎呀,别说了!”孔常懊恼道,“太守大人知道夏育校尉被羌人围困,就直接带人去救了,下官怎么拦都拦不住啊!”

“你说什么!”简宇震惊万分,大喊道,“典韦、史阿,快点兵,救人!”而后,他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整合手下军马,带着典韦、史阿,率骑兵三千余人,向西冲去。

“羌贼休走!且识画戟之威!”简宇声如洪钟,画龙擎天戟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寒芒,“若敢伤盖太守一根汗毛,今日某叫你们全部陪葬!”

羌人大惊失色,慌忙结阵。滇吾急令:“都别慌,看住盖太守!全军迎敌!”

简宇一马当先,画龙擎天戟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直取滇吾。戟尖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滇吾立刻举刀相迎,可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他就连人带马,被震退三步,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这家伙……好……好强的力道!”滇吾心中大骇,他终于明白为何北宫伯玉、李文侯会败在此人手下。

典韦如猛虎下山,恶来双戟挥舞间带起阵阵血雨。一个羌人百夫长举矛来刺,典韦左手戟格开长矛,右手戟顺势劈下,竟将那百夫长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史阿则如鬼魅般穿梭在战场上,暗影剑每次出手必取人性命。他的剑法快如闪电,往往敌人还未看清招式,便已喉头中剑。

简宇杀到盖勋身边,画龙擎天戟一挥,精准地斩断绳索却不伤盖勋分毫:“元固兄,你受惊了!”

盖勋大喜:“乾云!你们怎么来了?”“来救你啊!”简宇笑道,“孔常找到我,说你情况危急,我就立刻赶来救你了!”

简宇扶住摇摇欲坠的盖勋,砖头怒视四周羌人:“羌贼敢尔!盖太守是天下名士,尔等贼人,焉敢囚禁!”

羌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纷纷后退,哪敢上前。滇吾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简校尉息怒,我等实在是因为敬重盖太守,才……”

“住口!”简宇厉声打断,“若不是看在你方才下令保护盖太守,今日定要你项上人头!”

典韦瓮声瓮气地道:“大哥,让某杀光这些羌贼!”

史阿也冷声道:“说得没错,这些羌人竟敢囚禁盖太守,罪该万死。”

羌人们面如土色,一些年轻士兵甚至开始发抖。滇吾长叹一声,在马上躬身道:“简校尉,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等不对。但请相信,我们从未想过要伤害盖太守。”

简宇目光如电,扫视全场。画龙擎天戟重重顿地:“今日饶尔等性命,若再敢犯我大汉疆土,定斩不饶!”

羌人如蒙大赦,慌忙让开道路,向西撤回。简宇也不理他们,带着盖勋等人回去。

此时已是深夜。简宇率军停下,医官为盖勋处理伤口,简宇等人守候在旁。

“这一箭,再深半分就伤到肺腑了。”医官小心翼翼地为盖勋取出肩头的箭簇,“太守,可真是命大。”

众人这才长舒出一口气。盖勋却突然抓住简宇的手:“乾云,夏育校尉仍在畜官苦战,还请你速往救援!”

简宇皱眉:“可是你的伤势……”

“不必管我!”盖勋激动地说,“夏校尉若有不测,我盖勋终生难安!”

简宇见盖勋态度坚决,当即下令:“典韦,点齐两千精骑,即刻出发!史阿,你带一百人护送盖太守回城医治。”

临行前,盖勋挣扎着起身,握住简宇的手:“乾云,一切小心!若是……若是事不可为,务必保全自身!”

简宇郑重颔首:“元固兄放心,简某定救出夏校尉!”

却说寒风如刀,割裂着陇西荒原上最后一点生机。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山峦如铁,沉默地俯视着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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