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布略逊一筹,败给了简宇。简宇上前,准备将他带回。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休想!炽羽袭!”随后,只见虎牢关上亮起暗红色的光芒,李儒汇聚暗火双元素力于绝计扇之上,轻挥而过,挥出万千墨羽,墨羽携炽焰,随着李儒的操控,纷纷飞下,袭击简宇!简宇见状,只好挥动画龙擎天戟,连连后退,挡下墨羽。
可还没等墨羽耗尽,董卓又大叫道:“万箭齐发!”随后,虎牢关上,无数弓箭手纷纷放箭,简宇没有办法,只好放走吕布,凝聚风元素力,迅速撤回大营。吕布也得以喘息,连忙退入虎牢关内。
简宇回到阵中,八路诸侯立刻前来会见。众人齐齐道:“将军神勇,世之罕见。有将军相助,我等何惧吕布!”简宇笑了笑,拱手道:“诸公言过了!若非有诸位与我一同奋战,我岂能打败吕布?”众诸侯纷纷大笑:“将军太过自谦也!”随后,八路诸侯为简宇设宴庆功,并向袁绍报捷。
夜色如墨,却浸不透简宇大营内的炽热与喧嚣。战胜吕布的余威,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激起的波澜层层扩散,直至此刻仍未平息。中军大帐内虽已宴罢,酒肉的香气混杂着松明火把的烟气,依旧在微凉的夜空中萦绕不去,与远处虎牢关如巨兽蛰伏的阴影形成鲜明对比。
宴罢,简宇在典韦、许褚两员虎将一左一右的护卫下,踏着被火把拉得忽长忽短的身影,走向自己的营区。典韦粗犷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兴奋,许褚则咧着大嘴,兀自回味着方才宴席上的美酒。然而,简宇的目光越过大营辕门,立刻便捕捉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身影——麹义。
麹义并未像其他将领那样簇拥在最前方,而是独自站在稍外侧的一片阴影里,身形挺得笔直,仿佛一杆孤峭的长枪。他并未穿着宴会时的华服,而是换回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轻甲,甲胄在跳跃的火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微光。与平日那种恨不得用下巴看人的倨傲不同,此刻他微微垂着头,额前几缕未曾仔细梳理的发丝遮住了部分眉眼,让人看不清他全部的神情。但那种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紧绷感,却与周围欢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简宇心中微动,脚步不停,面上依旧带着宴席上未褪的温和笑意,朝着以徐荣、张合为首的迎候将官们点头致意。众人纷纷抱拳行礼,口称“主公神武”,声音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简宇一一还礼,言辞恳切,将胜利归功于将士用命。
寒暄间,简宇的眼角余光始终未曾离开麹义。他看到麹义的拳头在身侧微微握紧,又松开,复又握紧,显示出其内心极不平静。当简宇终于走到离他仅有数步之遥时,麹义猛地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让简宇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往日那双总是带着三分讥诮、七分不耐的狭长眼眸,此刻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尚未完全消散的震撼,有挣扎,有羞愧,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他脸上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些,但那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卸下重重伪装后的真实。
就在简宇停下脚步,准备开口唤他之时,异变陡生!
“主公!”麹义发出一声低沉却异常清晰的高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地压过了营门口的嘈杂。紧接着,在周围刘晔、毛玠等人惊愕的目光中,在典韦、许褚瞬间警惕起来的注视下,麹义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动作迅疾如电,却又沉重如山。
“咚!”一声闷响,他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激起少许尘土。他挺直的腰板在这一刻弯折下去,以头触地,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大礼。
这一跪,仿佛抽空了周围所有的声音。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夜风的呜咽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麹义伏在地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更加沉郁,却字字清晰,如同锤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主公神勇无双,盖世罕见!今日虎牢关下,连那不可一世的吕布都败于主公戟下,末将……麹义,心服口服!”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力量,接下来的话语更是带上了痛彻心扉的悔意:“回想往日,麹义有眼无珠,狂妄自大,对主公多有不敬,言行无状,实乃取死之道!然主公胸怀如海,非但不曾与末将计较,反而多方包容,信任有加……每每思之,麹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说到这里,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令人心颤的声响。再抬起头时,额上已见一片红痕。他目光灼灼,直视简宇,眼中再无半分杂质,只有一片赤诚:“今日,麹义在此立誓!自此以后,愿追随主公左右,牵马坠蹬,征战四方,刀山火海,万死不辞!此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若违此誓,必叫我麹义天诛地灭,人神共弃,永世不得超生!”
这毒誓发得斩钉截铁,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带着一股惨烈的意味。周围的将领们,即便是素来与麹义不睦的,此刻也为之动容。刘晔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毛玠则微微颔首。典韦和许褚交换了一个眼神,身上的戒备之意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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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跪伏在地的麹义,这个历史上功高骄纵最终被袁绍所杀的悲剧性人物,此刻正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向他献上绝对的忠诚。简宇心中并无多少得意,反而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感慨,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地看了麹义片刻。夜风吹动他战袍的下摆,猎猎作响。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麹义的躯壳,看到他内心深处的那点傲骨与此刻的决绝。
忽然,简宇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爽朗、畅快,充满了包容与力量,瞬间驱散了因麹义毒誓而带来的凝重气氛:“哈哈哈!好!好一个麹义!好一个‘万死不辞’!”
笑声戛然而止,简宇上前一步,并未立刻去扶,而是弯下腰,目光平视着麹义,语气变得严肃而深沉:“你的忠心,我收到了!你的誓言,我记下了!过往之事,如云烟散尽,我简宇既用你,便不会疑你,更不会因你往日狂傲而心存芥蒂。”
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是说给麹义,也是说给周围所有将领听:“但是,麹义,你需牢记今日之言!我今日恕你之过,是爱惜你的才华,欣赏你的勇武!然‘骄兵必败,狂徒自祸’!这八个字,你需刻骨铭心!我要的,不是一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麹义,而是一个能统兵御众、为国柱石的大将!你的锋芒,当指向敌军,而非自己人!你可能做到?”
这番话,如洪钟大吕,敲在麹义心上,也敲在所有人心上。麹义浑身一震,眼中闪过明悟与决然,再次叩首,声音无比坚定:“末将谨记主公教诲!必收敛心性,恪尽职守,再不敢有负主公厚望!”
“好!”简宇这才伸出双手,稳稳地托住麹义的双臂。他的手坚定而有力,带着战场归来尚未散尽的温热,以及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他并未用力搀扶,但麹义却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暖流从那双手臂传来,支撑着他因激动而有些发软的身体。
“起来!”简宇的声音恢复了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日后见我,行军礼即可!”
说着,他微微用力,将麹义从地上扶起。站起身的麹义,身高与简宇相仿,但此刻却微微佝偻着背,目光低垂,不敢与简宇平视,那是一种心悦诚服后的恭敬。
简宇拍了拍他臂甲上沾染的尘土,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麹义身体又是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受宠若惊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他麹义何曾受过主帅如此对待?
“走,”简宇顺势揽住麹义的肩膀,这个动作更显亲昵,他转头对众人笑道,“今日高兴,帐中尚有美酒,我等再饮一杯,也为麹义将军今日之誓,贺!”
说着,便半揽半引着犹在梦中的麹义,向灯火通明的大帐走去。
麹义被简宇揽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能感受到简宇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能闻到简宇身上淡淡的硝烟与汗水混合的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折的磅礴气势。这一刻,所有的犹豫、不安、羞愧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滚烫决心,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他偷偷抬眼,看向简宇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刚毅英挺的侧脸,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得遇明主,麹义之幸!此生,绝不负今日之言!”
夜空下,大营的喧嚣似乎远去,唯有中军大帐的灯火,将众人的身影拉长,融合在一起。
再说虎牢关那巨大而沉重的关门,在吕布和他的残兵败将涌入后,发出了“轰隆”一声沉闷而屈辱的巨响,重重合拢,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与嘲讽,也将一场惨痛的失败牢牢锁死在这雄关之内。
门洞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尘土、金属和汗水混合的酸涩气味。吕布跨坐在赤兔马上,那匹往日里神骏非凡、蹄下生火的宝马,此刻也低垂着头,喷吐着粗重白汽的马嘴边挂着涎沫,华丽的鞍鞯上沾染了尘土与几点不易察觉的血渍。
吕布本人更是狼狈,那身替换的玄色战袍被兵器交击的劲风割裂了几处,发箍有些歪斜,几缕沾了汗水的发丝黏在额角。
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俊美却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往日的狂傲与不可一世被一种近乎僵硬的冰冷所取代,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那双曾睥睨天下的鹰眸之中,燃烧着的不再是战意,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羞愤、屈辱和一种被深深刺痛后的暴戾。
他紧握着方天画戟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戟杆上的暗纹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肉中。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直直地望向关内深处,仿佛想用目光凿穿这冰冷的城墙。
整个门洞内,只剩下战马不安的响鼻声、甲叶轻微的碰撞声,以及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守关的董卓军士兵们屏息凝神,不敢与这些败军之将对视,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触怒了前方那尊仿佛随时会爆发的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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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李儒快步从关城阶梯上走下,他依旧是一身文士袍,手持绝计扇,但眉头微锁,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忧虑与急迫的神情。他先是迅速扫了一眼吕布及其部众的状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随即快步走到吕布马前,拱手施礼,声音压得极低,却足够清晰:“奉先将军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万请保重身体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