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盩厔山前斗将锋

上回说到,马腾、韩遂得知简宇率大军前来,初时震惊恐慌。韩遂主张迎战,提出上中下三策稳定军心。谋士成公英进一步建议采取拖延战术,牵制简宇主力,等待关东诸侯趁虚而入,以反客为主。马超等将领斗志昂扬,主动请战。最终西凉军决定东进迎敌。

与此同时,徐荣率领的朝廷先锋部队已抵达盩厔山并扎下坚固营寨。马超率先锋至营前挑战,并辱骂简宇以激将。张绣、赵云愤而请战,徐荣命二人出营迎战马超,但严令不得恋战深追。两军对阵,张绣率先出战马超。

“镗——!!!”

裂羽凤鸣枪与虎头湛金枪的首次碰撞,声震四野!红白气浪炸开,卷起尘土如涟漪般扩散。

双马交错而过,张绣只觉手臂酸麻,心中凛然:“这家伙,好霸道的力量!”马超天赋异禀,这一记硬撼,其爆发力竟不输于久经沙场的老将。

而马超亦是心头一震,对方枪上传来那股灼热狂猛的内息,如同岩浆奔流,让他气血微浮,轻视之心顿时收了大半:“这张绣,盛名果非虚传!”

两人同时勒转马头,眼中战意更炽。马超年轻气盛,率先发动!他清叱一声,汇聚电元素于枪锋之上,虎头湛金枪骤然化作一道金色闪电,枪速快得惊人,直刺张绣咽喉——正是其拿手绝技 “疾电枪”!枪尖破空,竟带起细微的“噼啪”之声,仿佛真有电流窜动。

张绣怒哼一声,他虽怒,却未失冷静。面对这迅若奔雷的一击,他并不硬接,而是将裂羽凤鸣枪一抖,枪身划出一道赤红的弧线,使出一式 “北风袭” 中的卸力技巧。并非硬挡,而是用枪杆侧面贴着马超的枪杆一引一滑!

“嗤——!”

两枪摩擦,带起一溜刺眼的火星。张绣巧妙地将马超这凌厉一枪引偏寸许,金色枪尖擦着他的肩甲掠过,留下了一道浅痕。与此同时,张绣手腕一翻,枪尾如毒蝎摆尾,顺势砸向马超的肋部!这一下变招又快又狠,尽显其老辣经验。

马超反应极快,见枪势走空,对手反击已至,立刻收枪回防,枪杆下压,“砰”地一声闷响,堪堪架住了张绣的枪尾。两人身形再次交错,第一个照面,竟是平分秋色,但张绣那精妙的卸力反击,已隐隐透出技高一筹的迹象。

马超俊眉一挑,傲气被彻底激发。“好手段!再看我这招!虎怒威!”他大喝一声,体内内力奔涌,虎头湛金枪上电光更盛,整个人气势陡然攀升 !随后,马超汇聚电元素于枪刃之上,而后扫击而过将张绣击退!而后,马超再一重刺,直取张绣!还好张绣反应迅速,立刻躲开。

“不错!飞电枪击!”霎时间,马超枪出如龙,攻势骤然加快!枪法全面展开,但见场中金色枪影漫天,如一张电网向张绣笼罩而去,枪风凌厉,带起地上草屑纷飞。此刻的马超,将西凉铁骑的悍勇与自身的迅捷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枪都直奔要害,狠辣异常。

“来得好!北风袭!”张绣瞳孔微缩,心中怒火与战意交织,同样将功力提至巅峰。他深知此时避其锋芒更为不智,必须以攻对攻!裂羽凤鸣枪狂舞而动,不再是单一的枪击,而是将毕生所学融入枪势。

枪风呼啸,炽热的内息澎湃而出,仿佛在身边卷起了一道火焰旋风。他时而以力破巧,枪势沉猛如虎,硬撼马超的快枪;时而枪走偏锋,刁钻狠辣,专寻马超攻势中的间隙反击。

“叮!铛!锵!嗤——!”

枪枪碰撞,火星如雨点般溅射。红芒与金电疯狂交织,时而红芒大盛,压过金电;时而金电爆闪,撕裂红网。两人以快打快,以猛对猛,身影在两匹马交错盘旋的方寸之地闪转腾挪,看得两边军卒眼花缭乱,喝彩声、助威声此起彼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绣毕竟年长,经验更为丰富,尤其此刻含怒而战,招式更加狠厉果断。他敏锐地察觉到,马超的枪法虽凌厉无匹,但过于追求速度和声势,在一些细微的转换处,难免有用力过老、回气不及的瞬间。

而马超,则在激战中暗暗心惊,对方的力量似乎随着怒火在增长,那灼热的火劲透过双枪交击不断传来,让他手掌微微发烫,气血也有些浮躁起来。更让他难受的是,张绣的枪仿佛总能预判到他的一些攻击路线,让他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激战超过五十回合,场面依旧胶着,但细微的差距开始显现。

一次双枪再次猛烈碰撞后,马超欲趁势强攻,枪尖电光凝聚,试图以点破面。张绣却抓住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电光石火间,裂羽凤鸣枪并非硬挡,而是使出一个精妙的“绞”字诀,枪身如同灵蛇般缠绕上马超的枪杆,火劲猛然爆发!

“撒手!”

一股灼热螺旋的劲道顺着枪杆传来,马超只觉手心一烫,虎口剧痛,虎头湛金枪险些脱手!他大惊失色,急忙气沉丹田,奋力回夺,才勉强稳住兵器,但架势已乱,中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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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岂会错过这等良机?眼中寒光爆射,裂羽凤鸣枪如影随形,枪尖红芒凝聚如实质,带着一股焚尽八荒的惨烈气势,直刺马超前胸——正是杀招 “焱凤焚天” 的起手式!这一枪若是刺实,纵有宝甲护体,也必然重伤!

马超吓得魂飞魄散,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危急关头,他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应变能力,猛地一个“铁板桥”,身体几乎平躺于马背之上,同时双脚狠磕马腹,里飞沙通灵,向前猛地一窜!

“嗤啦——!”

裂羽凤鸣枪的枪尖带着灼热的火劲,擦着马超的胸甲掠过!那精良的银甲竟被划开一道口子,边缘处一片焦黑,甚至冒起缕缕青烟。灼热的气劲透甲而入,让马超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两马再次错开。马超惊魂未定地直起身,低头看着胸前甲胄上的焦痕,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再看向张绣时,眼神中已充满了凝重与后怕,那丝狂傲之气终于被彻底打掉。

张绣勒住乌骓马,裂羽凤鸣枪遥指马超,声音冰冷,带着胜利者的威严和未尽的杀意:“马孟起,现在可知天外有天?若再不识进退,下一枪,定取你性命!”

他虽然略占上风,但心中也知马超确实了得,刚才那险死还生的一躲,绝非寻常武将所能做出。此刻他气息亦有些急促,连番猛攻加之怒火催谷,消耗亦是巨大。

马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握虎头湛金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心知对方并非虚言恫吓,自己确实落在了下风。但让他就此认输退走,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翻腾的气血和挫败感,眼中重新燃起不屈的的战意。

场中气氛更加紧张,所有人都看出,锦马超已处下风,但困兽犹斗,接下来的反击,必然更加疯狂。张绣虽占优势,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凝神以待。烈日下,两员虎将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最终的胜负,犹未可知。

就在张绣与马超恶战方酣,气氛紧张到极点之际,西凉军阵中,一道火红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兄长莫慌!云禄来助你!”

声如凤鸣,清脆却带着急切。只见一员女将,身穿赤色皮甲,披着锦绣战袍,青丝高束,容颜俏丽如三月桃花,却眉宇含霜,英气逼人!她胯下一匹枣红马,神骏非凡,手中一杆鸾凤枪,枪缨如同燃烧的火焰,正是马超之妹,西凉有名的巾帼英雄——马云禄!

她见兄长马超在张绣狂攻下险象环生,甚至甲胄被毁,心中大急,也顾不得什么阵前单挑的规矩,一心只想与兄长并肩作战,共抗强敌。

然而,她快,有人更快!

几乎在她拍马而出的同一瞬间,联军阵中,一道白色闪电后发先至!蹄声如闷雷,却轻盈迅捷,仿佛踏云而行。白袍银甲,在烈日下纯净得不染尘埃,正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早已全神贯注于场中变化,他谨记徐荣将令,既要确保张绣安全,也要防止敌军不讲规矩。见对方阵中冲出一员女将直扑战团,他岂能坐视?龙胆亮银枪一摆,照夜玉狮子四蹄腾空,已然拦在了马云禄的马前。

“来将通名!赵云枪下,不伤无名之辈!”赵云的声音清越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横枪立马,身姿挺拔如松,虽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断了马云禄的去路。

马云禄急勒战马,枣红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她美眸含煞,怒视着眼前这员俊逸非凡却气势沉凝的白袍将领,娇叱道:“我乃西凉马腾之女,马超之妹,马云禄是也!你快快让开,否则我鸾凤枪下无情!”

赵云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是一员女将,而且如此年轻英武。他本性仁厚,对女子更是礼让三分,但军令在身,阵前对敌,却也容不得丝毫含糊。他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静:“原来是马小姐。阵前交锋,各为其主。令兄与张将军胜负未分,马小姐若欲插手,云只好得罪了。”

马云禄急勒战马,柳眉倒竖,娇叱道:“哼!管你是谁,休要多言,看枪!” 救兄心切,她不愿多言,内力催动,周身气流加速,鸾凤枪一抖,划出数道凌厉寒光,直刺赵云!

朔月舞!”

枪尖如月下流萤,飘忽不定,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赵云见对方是女将,且招式精妙,心中已存了三分容让。他并未喊招,只是将龙胆亮银枪轻轻一摆,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向那数道寒光的中心。

“叮叮叮!” 一阵密集轻响,马云禄看似变幻莫测的枪影,竟被赵云轻而易举地悉数点破,枪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她手臂微麻。

“好厉害!” 马云禄心中暗惊,但性子倔强,不肯服输。她娇喝一声,再次催马进攻,鸾凤枪势一变,如同鸾鸟展翅,枪风呼啸,力道大增!

“鸾破虏!”

这一枪力道沉猛,专破重甲,显示出她不凡的功底。

小主,

赵云依旧沉稳,龙胆亮银枪或格或挡,将马云禄的攻势一一化解,守得滴水不漏。他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任凭马云禄如何猛攻,始终岿然不动。交手数合,他已看出马云禄枪法虽得真传,但火候与经验远逊于其兄,心中更定了不愿伤她的念头。

马云禄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又见远处兄长与张绣恶斗,似乎更加吃紧,银牙一咬,决定使出更强招式。她猛地提气,周身气流剧烈旋转,仿佛有风翼在身后凝聚,整个人与马的气势合为一体,鸾凤枪发出清越鸣响,欲要凌空下击!

“凤翔九……”

她绝招之名还未完全喊出,赵云眼中精光一闪,心知不能让她将这大招完全施展,否则难以控制轻重。他不再保留,清喝一声,终于动用了真本事:

“涯枪破!”

声出枪至!龙胆亮银枪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后发先至,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这一枪并非直取马云禄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向她鸾凤枪发力最薄弱之处!

“锵——!”

一声刺耳巨响!

马云禄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枪杆传来,虎口剧痛,掌心迸裂,鸾凤枪再也把握不住,脱手飞出,“嗖”地一声斜插在数丈之外的地上!她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得向后仰去,险些坠马。

还未等她稳住身形,一点冰冷的寒意已经贴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马云禄僵在原地,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赵云的龙胆亮银枪,枪尖稳稳地停在她的咽喉之前,锋锐的寒气刺激得她肌肤生疼。

败了!而且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她最强的招式甚至没能完全施展出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羞愤瞬间涌上心头,让她俏脸煞白,但随即,西凉儿女的倔强和傲气又支撑着她挺直了脊梁。她深吸一口气,竟主动将白皙的脖颈又向前微微送了半分,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枪尖,闭上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赵子龙!你赢了!愿赌服输,给我个痛快吧!” 她心想,死在这样一位武艺高强的将领枪下,总好过狼狈逃回,辱没了马家的威名。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轻轻颤动,显示出她内心并非全无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引颈就戮的决绝。

赵云气息平稳,白袍依旧洁净不染尘埃。他看着眼前这员明明害怕却强装镇定、兀自不肯低头认输的女将,心中那份欣赏之意又添了几分。

他缓缓将龙胆亮银枪收回,横于身前,平静道:“马小姐,承让。”

见马云禄闭目待死,又说出那番话,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云岂是欺凌女子之辈?马小姐请回本阵吧。”

那冰冷的杀意骤然消失,预想中的刺痛并未传来。马云禄惊讶地睁开眼,恰好对上赵云的目光。此刻距离极近,她方才只顾着拼命和紧张,未曾细看,此刻才真正看清这白袍将军的容貌。

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唇形棱角分明,俊朗非凡之中更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与沉稳如山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此刻并无半分胜者的骄矜或对敌人的蔑视,反而带着一丝……理解和宽容?

马云禄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脸颊竟微微有些发烫。她自幼在西凉长大,见惯了父兄那般粗豪勇猛的汉子,或是韩遂那般深沉多谋的长者,何曾见过如此武艺超群、气度非凡又俊逸如仙的年轻将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如同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她的心头。

“你……你为何不杀我?” 她脱口问道,声音比刚才软了几分,带着困惑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她紧紧盯着赵云,想从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出答案。

赵云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其一,云自幼受师训,不欺妇孺。马小姐虽是武将,终究是女子,若非情势所迫,云不愿伤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仍在激战的张绣和马超,继续道:“其二,马小姐为救兄长,不惜以身犯险,此等兄妹情深,云心甚敬。故而,请回吧。”

他的话语清晰传入马云禄耳中,如同暖流划过心田。“不欺妇孺”、“兄妹情深,云心甚敬”……这几个字眼,让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从小到大,她因为是女子,即便武艺再高,也常被一些人暗中轻视,或仅仅被视为马超的附庸。而眼前这个刚刚轻易击败自己的强大对手,却如此尊重她,认可她的动机和勇气。这份尊重,比任何赞美都更让她触动。

一股暖意和莫名的悸动在她心中弥漫开来,冲淡了之前的羞愤和挫败。但她性格傲娇,岂肯轻易表露内心?尤其是刚刚还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股刚刚萌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与她强烈的自尊心发生了碰撞。

于是,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把俏脸一板,故意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赵云那让她心慌意乱的脸庞,语气硬邦邦地说道:“哼!谁要你假好心!不杀我?分明是看不起我们女子!觉得我马云禄不配死在你赵子龙的枪下吗?我告诉你,这个仇我记下了!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