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辑立刻接口,声音尖细而激动:“董公所言极是!简宇骄横,目无君上,我等忠义之士,早该奋起清君侧,还政于陛下!”
吴硕也连忙附和,文绉绉地道:“《传》曰,‘君辱臣死’。今简宇虽无显悖,然其势已成尾大不掉之局,为社稷计,不可不防微杜渐。”他言辞较为含蓄,但意思明确。
王子服擦了擦汗,声音带着颤音:“诸公忠义,王某佩服……只是,简宇势大根深,若无陛下明旨,我等行事,名不正言不顺,恐难服众,反遭其害啊!”
他再次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缺乏天子明确的授权。
吴子兰也沉声道:“王将军所言甚是。若无陛下密诏,我等此举与谋逆何异?董公,此事非同小可,需有确凿凭证。”他目光锐利,直视董承,等待一个能让他下定决心参与这掉脑袋大事的充分理由。
董承见火候已到,脸上浮现出凝重无比的神色。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案后方的一个鎏金柜子前,用钥匙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盒。
他捧着锦盒,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步步走回案前。在众人疑惑而紧张的目光中,他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绢帛——那是只有皇帝诏书才能使用的颜色!
董承将绢帛双手捧起,声音因激动而刻意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庄严:“此乃陛下亲笔密诏!陛下亦深感简宇之患,故特赐密旨,令承相机行事!”
“密诏?”王子服、吴硕、吴子兰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几乎同时离席,目光死死盯住那卷绢帛。种辑虽已知情,也配合地露出肃穆神情。
董承将绢帛在案上轻轻展开,明黄的绢帛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刺眼。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快速扫过诏书开头,心中已然做出了决断——他必须让这份诏书听起来像是明确的格杀令,而非带有假设意味的授权。
于是,他开口诵读,声音沉痛而决绝,却巧妙地、不着痕迹地略去了开头的两个字:“丞相简宇,阴结徒党,祸乱国典。”
他读得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直接将简宇定性为结党营私、祸乱法度的奸臣。
王子服等人听得心头狂震,脸色发白。这开头实在太凌厉,直接坐实了简宇的罪名!
董承继续念道,语气愈发沉重:“卿可承朕密旨,为国除奸,以清君侧。” “为国除奸”、“以清君侧”,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明确指出了行动目标——清除简宇!
“事急从权,先发后闻。” 最后一句,更是赋予了董承临机专断、先斩后奏的大权!
董承念罢,将绢帛轻轻放在案上,让那方清晰的皇帝玺印暴露在众人眼前。他环视目瞪口呆的三人,声音带着一种悲壮的意味:“陛下密旨在此!诸公还有何疑虑?莫非欲坐视国贼猖獗,辜负圣恩吗?!” 他的目光尤其逼视着刚才提出质疑的王子服和吴子兰。
王子服此刻早已被这“确凿”的密诏冲击得心神摇曳,之前对兵力的担忧、对风险的恐惧,在“奉旨讨逆”这面大旗下显得苍白无力。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诏书,激动得声音哽咽:“陛下!臣王子服糊涂!竟不知陛下身处如此水深火热!臣愿奉诏,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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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硕也连忙跪下,高呼:“臣吴硕,愿效犬马之劳!”
吴子兰紧盯着案上的密诏,尤其是那方玉玺,心中虽觉诏书言辞过于直接激烈,不似陛下平日温和风格,但黄绢黑字,玺印鲜明,由不得他不信。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铁律以及“从龙之功”的诱惑下,他最终也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陛下既有明诏,吴子兰愿为前驱,诛杀国贼!”
种辑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一翘,也随之跪下。
董承看着跪倒的众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成功利用经他“加工”的密诏,将这几位关键人物绑上了他的战车。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诸公请起!陛下以重任相托,我等当精诚合作,周密筹划……”
烛火依旧摇曳,墙壁上的阴影随着众人的起身商议而晃动,一场围绕着被篡改的密诏而展开的阴谋,在这暗室中彻底铸成。
董承刻意省略的那两个字“设使”,彻底改变了诏书的性质,将一份授权董承在特定条件下采取行动的预防性指令,变成了一份明确的格杀令,也将这五人乃至他们背后的家族,推向了与权倾朝野的丞相简宇不死不休的险境。
窗外,夜枭啼叫,更添几分阴森。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将五张神色各异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在董承篡改的密诏的旗帜下,王子服、吴子兰最后的一丝犹豫也被强行压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紧张与亢奋。初步的同盟已然结成,但如何将这张谋逆之网编织得更广、更牢,成为接下来亟待解决的问题。
董承深吸一口气,将案上的诏书小心翼翼卷起,重新放回锦盒,动作庄重,仿佛在安置某种神圣的信物。他回到座位,目光扫过众人,之前的悲愤激动渐渐被一种阴沉的算计所取代。
“诸公,”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主导意味,“陛下密旨已明,简宇为国贼,必除之而后快。然则,简宇势大,党羽遍布,仅凭我等之力,即便事成,恐亦难迅速稳定局势,若其麾下将领如麹义、张绣、吕布等兴兵问罪,则长安危矣,社稷危矣!”
王子服刚刚从“奉旨讨逆”的激动中稍稍平复,闻言又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董公所虑极是!却不知有何良策,可解此后顾之忧?”他肥白的脸上满是忧虑,仿佛已经看到兵临城下的场景。
种辑三角眼中精光一闪,接口道:“需得寻外力以为奥援,至少要在道义上占据先机,使简宇死后,其党羽不敢轻举妄动,天下诸侯亦能认可我等之举乃‘清君侧’之义举,而非谋逆。”
吴硕捻着稀疏的胡须,沉吟道:“外力……关东诸侯,袁绍、曹操等与简宇素有仇怨,或可引为助力?”
“不可!”董承断然否定,摇了摇头,“袁绍、曹操之辈,皆虎狼之徒,其志不在匡扶汉室,而在吞并天下。若引他们入局,无异于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届时陛下处境恐比现今更糟!”
他这点判断倒是清醒。但是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要是来了,会成为新的掌权者,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吴子兰皱眉道:“那依董公之见,该当如何?”
董承身体前倾,烛光在他眼中跳动,压低了声音,说出思虑已久的计划:“吾意,当秘密遣一心腹死士,携陛下密诏之抄本——自然,是去头去尾,只显核心内容——星夜前往荆州或益州!”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王子服眼睛一亮。
“正是!”董承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刘景升(刘表)、刘季玉(刘璋),皆汉室宗亲,虽坐守一方,未必有北伐雄心,但宗庙之情犹在。我等不必要求他们即刻出兵相助,那会吓退他们。只需将密诏内容透露,言明陛下身处险境,我等即将依诏行事,为国除奸。恳请他们在事成之后,能上表朝廷,声援陛下,承认我等之举乃奉旨行事,具是正义即可!”
种辑立刻领会了其中妙处,抚掌道:“妙啊!有此二位汉室宗亲率先表态,天下观望者必云集响应。届时,简宇已死,群龙无首,又有宗亲正名,其党羽便不敢轻易动乱,即便有少数死硬分子,亦可迅速平定!此乃借势之策!”
吴硕也连连点头:“不错,刘表、刘璋素以汉臣自居,有此大义名分,他们多半不会拒绝。只要他们表态,其他骑墙派如张鲁、士燮之流,想必也会跟进。大事可定矣!”
王子服和吴子兰也觉此计甚好,既能争取外部支持,又不至于引狼入室,风险可控。五人对此达成一致。
接着,董承又将目光投向内部:“外部之势可借,内部之心亦需争取。简宇麾下,亦非铁板一块。尤其是如荀攸荀公达这等出身颍川荀氏的名士……”
吴子兰疑惑道:“荀公达乃简宇心腹谋士,深得信任,如何争取?”
董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荀氏世代汉臣,清誉满天下。荀公达内心,岂能全然无君?简宇若一直安于臣位,或可相安无事。然观其势,恐有代汉之心!届时,他荀家清誉,必将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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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具煽动性:“我可派人私下接触荀攸,不必明言密诏之事,只需陈说利害,点明简宇若再进一步,必将代汉,劝其念及荀氏世代忠贞,汉室四百年恩德,即便不直接参与,只要能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便是对汉室莫大的功劳,足以青史留名!以荀攸之智,必能权衡其中利弊。”
种辑阴笑道:“此计大善!荀攸若中立,简宇集团便如失一臂膀,且能动摇其内部人心。即便他不为所动,我等亦无损失。”
最后,董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期待,说出了他心目中最为关键的一步棋:“至于军中……若要确保万无一失,一击必杀,则必须争取一人——马腾!”
“马寿成?”王子服一惊,“他新败于简宇,被迫归降,心中必有怨气,但其与其子马超尚在简宇军中为质,他安敢轻动?”
“正因其新败归降,心怀怨望,方可利用!”董承胸有成竹,“马腾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亦是汉臣名门之后,岂能甘久居人下?简宇以武力迫其屈服,他表面顺从,内心岂无怨恨?再者,其子马超勇冠三军,若闻其父起事,焉知不会响应?只要说服马腾,许以高官厚禄,承诺事成后让其统领西凉,他必不会拒绝!只要他关键时刻反戈一击,以其在西凉军中的威望,长安城内简宇的兵马,顷刻间可定!”
这番话听得种辑、吴硕热血沸腾,连吴子兰也觉得若真能拉拢马腾,成功率将大增。五人越议越觉得计划周详,仿佛胜利在望。
“好!便依此计而行!”董承最终拍板,“种辑,你负责遴选死士,安排前往荆州、益州之事,务必隐秘!”
“遵命!”
“吴硕,你文笔佳,负责草拟给荀攸的密信,言辞需恳切而又暗藏机锋!”
“明白!”
“王将军,吴将军,联络旧部,暗中筹备,但切莫走漏风声!马腾处,我亲自去说!”
“诺!”
五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直至夜深,才各自怀着紧张、兴奋与不安,悄无声息地离开董承府邸。他们自以为谋划缜密,天衣无缝,却不知,从王子服、吴子兰相继入府开始,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一间守卫森严的静室中,史阿正低声向刘晔、满宠以及匆匆赶来的李儒汇报。而在一旁的屏风后,蔡琰凝神静听,貂蝉和董白则刚刚换下夜行衣,董白脸上还带着室外带来的寒意,眼神锐利如刀。
“……董承府邸今夜异常,王子服、种辑、吴硕、吴子兰先后密会,至今未散。”史阿禀报道。
貂蝉补充道:“我白日观察,董承府中采买异常,较往日多了许多,且多有生面孔出入,似在囤积物资或接待隐秘客人。”
董白冷声道:“我方才在侧门暗处,见吴子兰离去时,虽故作镇定,但步履匆忙,衣袖下有紧握拳状,似是内心激荡未平。”
刘晔捻须沉吟,目光锐利:“此五人聚首,绝非寻常。王、种、吴皆乃董承旧党,吴子兰新近被拉拢,所图必然不小。”
满宠面色冷峻:“看来,他们是按捺不住了。需加派人手,十二时辰不间断监视,尤其注意他们与外界联络,以及……与军中将领的接触。”
李儒阴恻恻地笑道:“好,好得很!正愁找不到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他们自己跳出来,倒也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密切关注,收集证据,待主公回师,便是这些跳梁小丑的末日!”
蔡琰从屏风后缓步走出,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智慧:“史阿,蝉妹妹,小白妹妹,辛苦你们。监视之余,需特别留意他们传递信息的渠道,尤其是是否有信使秘密出城。此外,长安城内与董承过从甚密的官员、士人,也需纳入监视范围。”
她看向刘晔等人:“几位先生,是否需将此事,以最稳妥快捷的方式,密报夫君?”
刘晔重重点头:“主母所言极是!我即刻安排加急密报,将长安动向详陈主公。在此期间,我等需稳住阵脚,外松内紧,既要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继续活动,以便抓住更多罪证,又要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致酿成大变。”
一张无形的巨网,已然悄悄撤下。董承等人自以为高明的三路计划——联络宗亲、策反名士、拉拢降将——其每一步构想,甚至尚未及付诸实施,便已通过史阿、貂蝉、董白等人警惕的眼睛和耳朵,化作密报,沿着通往远方的驿道,飞向简宇的军中大帐。
阴谋在暗室中滋生,而洞察与反击的利刃,已在月光下悄然出鞘,静待着最佳的时机。
长安城内的暗流愈发汹涌。在刘晔、满宠等人的坐镇指挥,以及史阿、董白、貂蝉三人不眠不休的轮班监视下,一张针对董承集团的无形监控大网已然严密铺开。董承府邸周遭的街巷、可能传递信息的集市、乃至几处关键的城门,都布满了隐于暗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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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成为阴谋的掩护。董承书房内,烛光下,几封密信已然誊写完毕。给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璋的信件,由种辑挑选的一名心腹死士携带,此人其貌不扬,身手矫健,擅长伪装。给荀攸的密信,则由吴硕的一位远房亲戚,一位看似老实巴交的绸布商人携带,借送货之名前往军中荀攸营帐。而最重要的,游说马腾的任务,董承决定派自己府中一位能言善辩、且曾与西凉军有些旧谊的门客前去。
“记住,”董承面色凝重,对即将出发的三人低声嘱咐,“信在人在,信失人亡!若能不成,便毁信自尽,绝不可落入敌手!”他的眼神狠厉,透着一股决绝。
三人肃然领命,各自将密信藏于身上最隐秘之处——死士将薄绢密信塞入特制的鞋底夹层;布商将信卷成细条,藏入一匹上好绸缎的卷轴之中;门客则将写给马腾的信贴身收藏,外面再罩上普通衣衫。
他们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刚出府门,便已被盯上。
那绸布商人赶着驴车,刚拐出董承府邸所在的街巷,便被两名看似偶然路过的巡城兵士拦住盘查。兵士态度强硬,仔细检查货物。隐藏在暗处的董白看得分明,那布商虽强作镇定,但额角冷汗涔涔。
果然,在兵士“例行”的仔细翻查下,绸缎卷轴中的密信被搜出。布商面如死灰,还想挣扎,却被兵士迅速制服,连人带信悄无声息地带走。这封企图策反荀攸的信,未能送出多远便落了网。消息很快传回,蔡琰闻之,只是淡淡颔首,吩咐将人犯与密信交由满宠严加审讯。
那名死士更为狡猾,他并未走大门,而是趁夜色从府邸后墙一处隐蔽角落翻出,落地无声,迅速融入阴影之中。然而,他并未察觉,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正是董白。
董白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尾随其后,想看看他是否还有同党或特定交接地点。死士穿街过巷,专挑僻静处行走,最终来到城南一处即将启程的商队驻地,似乎想混入商队出城。就在他试图与商队管事接触的刹那,董白动了!
董白身影如电,傲影剑甚至未曾出鞘,只用剑鞘精准击中死士后颈要穴。死士闷哼一声,软倒在地。董白迅速从其鞋底搜出密信,检查无误后,将人交给了悄然出现的史阿及其手下。“送去给满宠先生。”董白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这封欲送往荆襄的密信,也宣告失败。
然而,百密一疏,或者说,对手也并非全然无能。董承派往马腾处的门客,极为老练。他并未在夜间行动,而是选择在次日清晨,趁市集刚开、人流渐多之时,换了一身普通文士衣衫,从容自若地从董府侧门走出。
他并未直接离开长安去找马腾,而是先去了东市一家书肆,佯装购书,又进入一家酒肆小酌,其间数次变换路线,行为自然,毫无破绽。负责白日监视的貂蝉虽觉此人气度不凡,不似寻常门客,且从董府出来,值得关注,但一时也无法确定其具体任务。
加之清晨时分,市集人流复杂,跟踪难度极大。这名门客凭借其反跟踪的经验和沉稳的心理素质,最终成功地甩开了可能的眼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当他再次出现时,已靠近马腾军帐。
阴谋诡计、智斗权谋暂且按下不谈,话说乾云班师途中,又有趣事。
时值秋高气爽,天穹如洗,连绵的军营依水傍势,旌旗招展。大军凯旋,士气高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轻松而热烈的氛围。就在这休整之日,一场备受瞩目的对决即将上演——丞相简宇,将与已然伤愈、英姿更胜从前的“锦马超”马孟起,进行一场纯粹的枪法较量。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各营,将校兵卒们早早闻讯而来,在平野上围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人声鼎沸,翘首以盼。中央的空地已被清理出来,土地夯实,正是切磋的好场所。
简宇一身玄色劲装,并未披甲,身姿挺拔如岳。他手中那杆乌沉沉的霸王枪,虽无华丽装饰,却自有一股沉重磅礴的气势,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他面容沉静,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平和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马超则是一身白袍银甲,衬得他面如冠玉,眼若流星,俊朗非凡。他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枪尖寒芒点点,虎头吞口栩栩如生。
与之前交锋时的冷厉逼人不同,此刻的马超,眼中燃烧的是纯粹的战意与对强大对手的尊重,再无半分戾气。他伤势尽复,状态正值巅峰,渴望在这场约定不使用元素力的纯粹武技较量中,验证自己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