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轻妇人抱着孩子低声问:“我们呢?”
“你和玛拉带着老弱,沿北侧岩壁撤离。”艾琳指向第三条线,“那里无哨,但地势陡。你们先走,藏进林中凹地。等信号响起再动。”
“什么信号?”有人问。
“鼓声。”她说,“没有鼓,就用石头砸铁箱。一声为安,两声为危,三声——冲。”
沉默蔓延了几息。老汤姆咳嗽了一声:“上次失败,死了两个孩子。这次若再败……”
“这次不是逃。”艾琳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像刀切进冻土,“是夺。”
她抬起右手,在泥地上划下一个“心”字。众人盯着那个痕迹,呼吸变得沉重。
“我们已被剥去名字,关进船舱,拖上荒岛。”她看着每一张脸,“他们称我们为货,为奴,为可弃之物。可我们活着。我们记得父母叫我们什么,记得自己曾为何人。”
她顿了顿,指尖用力抹平那个字。“今日之后,要么我们重新成为人,要么死得像牲口。没有中间路。”
亚瑟缓缓站起,将铁钉插进腰带。“我随你。”
科尔握拳砸向掌心。“我也在。”
一个接一个,他们点头,握紧手中武器。磨利的木棍、藏下的铁钉、撕成条的麻布——这些不是兵器,是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