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檄文传令,顺昌逆亡

冀城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焦糊味依旧浓烈得化不开。

城墙之上,原本属于马腾的旗帜已被尽数斩断、焚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面粗糙却透着冲天凶戾之气的黑色狼旗。旗帜中央,用不知是朱砂还是鲜血染就的狰狞狼头,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冰冷的眼眸俯瞰着这座刚刚被征服的城市,以及城市内外跪伏的降卒与战战兢兢的百姓。

韩破军立于原马腾府邸改建的临时狼王府大堂之上。他并未坐在那张铺着虎皮的主位,而是站在堂前巨大的沙盘旁,沙盘之上,凉州的山川地貌、城池部落一览无余。他手中把玩着一枚从韩遂府库中缴获的、触手冰凉的黑色兵符,眼神如同鹰隼,扫视着沙盘上那些尚未被黑色狼旗标记的区域。

王老五肃立在一旁,独眼中精光闪烁,正低声汇报着战后的初步统计与缴获。韩六则如同标枪般立在门口,甲胄上的血污尚未完全擦拭干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杀气。

“……伯长,此战我军伤亡近四千,其中‘狼牙’折损百余,‘狼爪’各部伤亡不等。俘获马腾、韩遂降卒合计约一万三千人,缴获粮草、军械、金银细软无数,具体数目仍在清点。冀城、陇西等主要城池已初步控制,但凉州境内,尚有大小军阀七股,羌胡部落十余个,散布各处,或据城自守,或游移观望。” 王老五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凝重。摊子铺得太大,消化这些战果需要时间,而外部那些残余势力,就像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不知何时会窜出来咬上一口。

韩破军将手中的兵符“啪”一声按在沙盘边缘,代表着陇西的位置。他的动作不大,却让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时间?”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地传入王老五和韩六耳中,“我们没有时间让他们慢慢考虑,是臣服,还是死亡。”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电光,扫过王老五:“传我狼王令。”

王老五精神一振,立刻躬身:“请伯长示下!”

“檄文。” 韩破军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就用马腾、韩遂的人头,还有他们麾下那些大小头领的尸骨,替我写一份檄文。告诉这凉州所有还喘气的——无论是所谓汉家豪强,还是羌胡酋长。”

他微微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腥的铁锈味,从齿缝间冰冷地挤出:

“限十日之内,亲赴冀城,跪献兵符、户籍、粮册,宣誓效忠。凡按期而至者,可保留部分私兵、财物,其部族、领地,暂由他代管。”

“逾期不至者……” 韩破军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到极致的弧度,眼中是毫无人类情感的冰冷,“视同叛逆。城破之日,鸡犬不留,尽屠全族,筑为京观!其部众妻女,充为营妓;其领地草场,由我狼群儿郎,纵马踏平!”

“嘶——” 即便以王老五的狠辣心性,听到这毫不掩饰、赤裸裸到极致的血腥宣言,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已不是招降,这是最后通牒,是用最恐怖的屠杀威胁,逼迫所有人做出选择!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要么跪下当狗,要么举族死绝!

“伯长……如此,是否会逼迫过甚,引得他们狗急跳墙,联合反扑?” 王老五谨慎地提出自己的担忧。凉州势力盘根错节,万一真逼得他们拧成一股绳,也是不小的麻烦。

“联合?” 韩破军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敌人彻头彻尾的蔑视,“韩遂五万联军如何?马腾四万盟军又如何?不过土鸡瓦狗!我狼群铁蹄之下,唯有粉碎!”

他猛地转身,血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席卷天下的霸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这凉州,我韩破军的规矩,就是天条!顺我者,未必昌;但逆我者,必亡!我要让‘狼王’这两个字,成为他们夜半惊醒的梦魇!让他们听到我的名字,就吓得尿裤子!让他们连联合反抗的念头,都不敢生出!”

“我要的,不是一个需要怀柔安抚的凉州!我要的,是一个在我绝对凶威下,瑟瑟发抖、彻底臣服的猎场!明白吗?!”

王老五被这股冲天的凶戾之气所慑,独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狂热与决绝,他深深躬身,声音斩钉截铁:“属下明白!这就去办!必让檄文所言,字字染血,句句含煞,传遍凉州每一个角落!”

“去吧。” 韩破军挥挥手,“让信使带上韩遂、马腾的帅旗碎片,还有……他们几个儿子的头颅。让那些还在做梦的人,看清楚反抗的下场。”

“是!”

……

仅仅三天后。

数队精悍的狼群骑兵,携带着盖有韩破军狼王血印(以一方缴获的古玉,由军中匠人连夜雕刻而成,印文正是咆哮狼首)的檄文,以及那几个装着血淋淋人头、散发着腐臭味的木匣,如同死亡的宣告者,从冀城四门飞驰而出,奔向凉州的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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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遇城不入,遇寨不停,只是将一份份抄录的檄文,用短弩精准地钉在沿途每一个部落的图腾柱上,每一座城池的城门楼上,甚至是一些势力首领的家门之上!同时,会将那些代表死亡与毁灭的木匣,扔在对方的大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