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的狂热尚未完全平息,弥漫在邺城上空的,除了淡淡的血腥,更多了一股铁与火灼烧过的躁动。
四十万狼群刚刚饱饮鲜血,利爪磨砺得更加锋利,獠牙淬炼得更加森寒,它们渴望的,从来不是短暂的休憩,而是下一场更为酣畅淋漓的撕咬与征服!
大将军府正殿,肃杀之气远比三日前封赏时更为凝重。殿内核心将领齐聚,韩六、庞德、马超、张辽、赵黑皮、张梆子、张合、高览,以及静立一旁的王老五、石坨子与贾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中央那张巨大的河北舆图之上。
舆图上,代表狼群势力的黑色,已如浓墨般浸染了冀州核心。然而,在西北、东北、东方,仍有大片区域保持着刺目的空白,或是标注着令人不悦的势力名称。
韩破军玄甲血氅,立于图前,身影如山岳般压迫着整个殿堂。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舆图上缓缓移动,最终,血刀出鞘半寸,那暗红的刀锋带着令人心悸的寒芒,重重地点在了并州的位置。
“吕布。”他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不高,却让殿内温度骤降,“败军之将,丧家之犬,逃往并州,舔舐伤口。”刀锋移动,划过青州,“袁谭,袁本初之长子,据青州残喘,惊魂未定。”刀锋再移,指向北方,“幽州,地广人稀,守军孱弱,群龙无首。”
血刀最终“锵”的一声完全归鞘,韩破军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麾下这群渴望战争的凶兽。
“狼群,从无休憩之时!”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吕布败犬,若不速杀,待其恢复元气,必成疥癣之疾,扰我侧后!袁谭丧胆,困守青州,正宜传檄而定,若敢迟疑,则雷霆击之,永绝后患!幽州暗弱,兵马不精,可一鼓而下,尽收其地,以固我北疆!”
寥寥数语,将河北乃至周边残存势力的虚实、威胁、以及攻取的难易,剖析得淋漓尽致。没有长篇大论的战略分析,只有最直接、最本质的判断,如同猎手锁定猎物弱点,精准而致命。
“故,”韩破军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战鼓擂响,“即刻起,四路出兵,扫清寰宇!”
“张辽!”
“末将在!”张辽踏前一步,甲胄铿锵,眼神锐利。
“着你率本部三万‘并州飞骑’,为我大军前锋,即刻出发,直插并州境内,遇城即下,遇敌即灭,并探查吕布虚实。”
“诺!必不辱命!”张辽抱拳,眼中战意燃烧。并州,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其余诸将听令!”韩破军血刀再次遥指舆图。
“并州路,由我亲统!”他声音沉凝,却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韩六,点一万‘狼牙’重步随行!并抽调三万狼爪精锐骑兵同行!携张辽前锋,合七万之众!我要亲手,摘下吕布这颗所谓的‘虓虎’之头!”
“诺!”韩六独眼凶光爆射。
“幽州路!”韩破军目光转向那道银甲身影,“马超!”
“在!”马超踏出,银甲虽经血战,依旧散发着冰冷的煞气。
“着你率本部五万西凉铁骑,北上幽州!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幽州诸郡的降表,必须与你的战马,同时抵达邺城!若有负隅顽抗者……”韩破军眼中寒芒一闪,“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