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卯时刚过，校场上已集结完毕。

与昨日相比，队伍明显整齐了许多。老兵们虽然依旧面带疲惫，但眼神中少了几分散漫，多了几分认真。就连最爱抱怨的周大牛，也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列中。

张枫满意地点头：“很好，看来大家都明白了纪律的重要性。今天，我们将进行真正的战斗训练。”

听到这话，老兵们精神一振。他们宁愿真刀真枪地操练，也不愿再站那折磨人的军姿。

“但是，”张枫话锋一转，“在开始之前，我要先看看你们基基本功。赵统领，准备箭靶！”

箭靶在五十步外立起。张枫看向周大牛：“听说你是府中箭术最好的？”

周大牛挺起胸膛：“不敢说最好，但年轻时在边军射箭比试中拿过第三！”

“好，那就由你先来。”张枫示意。

周大牛也不推辞，取过自己惯用的硬弓，搭箭拉弦。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偏右一寸处。

老兵们齐声喝彩。五十步外能射中这个位置，已属难得。

周大牛得意地看了张枫一眼，又连射四箭，都在靶心周围，最后一箭更是直中红心。

“好箭法！”张枫真诚称赞，随即话锋一转，“但还有提升空间。”

周大牛不服：“请国公爷指点！”

张枫取过一把制式长弓，却没有立即射箭，而是问：“你可知箭矢飞行的轨迹为何是弧线？”

周大牛一愣：“这...箭射出去自然是往下掉...”

“没错，但你知道该瞄准目标的哪个位置，才能准确命中吗？”张枫继续问。

老兵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凭经验射箭，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张枫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一条抛物线：“箭离弦后，受重力影响，会沿这样的轨迹飞行。所以要想命中目标，不能直瞄目标，而要瞄准目标上方的某个点。”

他边说边用现代物理知识解释着抛射体的运动规律，虽然简化了许多，但核心原理讲得清清楚楚。

周大牛听得目瞪口呆：“国公爷，您这说法...闻所未闻。”

“那就试试看。”张枫微笑，张弓搭箭，却瞄准了靶子上方一尺处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