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走。”
我展开哥哥画的羊皮纸地图,墨迹晕染处标着红叉。
小七用爪子拍打图纸边缘,那里有道几乎看不见的铅笔痕,指向海岸悬崖。
“OK小宝,就按你说的走。”我摸了摸它脑袋。
越靠近海边,硫磺味越浓。
我的靴子陷进黑色沙滩,每一步都带起闪着金属光泽的沙粒。
在悬崖边缘,一座锈红的建筑半埋在冰层里,铁门上的TS-7标志被盐蚀成了抽象画。
“就是这里?”我摸向颈间的吊坠。
小七弓起背,对着铁门发出“哈”的气音。
门轴早就锈死了,我抡起渔民给的冰镐砸向锁头,第三下时,整个锁扣崩飞出去。铁门吱呀着滑开,霉味混着鱼腥气扑面而来。
厂房内部完全不像防疫站该有的模样,到处凌乱不堪。
传送带断成几截,玻璃碎片在脚下咯吱响。
小七蹿上生锈的钢架,尾巴扫落一片片的铁锈。
阳光从破屋顶漏下来,照亮墙上的一幅鳕鱼解剖图。
“有人来过。”我蹲下来摸地板。
灰尘上有清晰的轮胎印,延伸到储藏室方向。
小七像读懂我的心理,从钢架跳下,落在我肩头。它的耳朵转向右侧通风管道,抖动着胡须。
几分钟后,我已经蹲在储藏室里清点罐头,谢天谢地,虽说找错了地点,但还有不少日期新鲜的食物,我准备就地给自己和小七喂饱,再填满我的背包。
管道盖板“咣当”落在地上,小七的爪子掐进我肩膀,疼得我转头,看到通风管道的黑暗里,有东西在反光。
“嗯?”
我眯起眼睛往通风管道里瞅,那点亮光“嗖”地缩回去了。
据我所知,老鼠眼睛可不会发出金属反光。
小七的爪子在我肩上收紧,尾巴毛全炸开了。
储藏室安静得吓人。腌鱼桶的阴影里,我的呼吸声显得特别响。这时候就该慢慢往后退,但腿好像不听使唤,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咔嗒。”
通风管道的网格板掉下来,砸在传送带上。然后,一个拳头大的黑影窜出来,悬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