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热了最后一罐“7号”肉冻,小七破天荒地允许我分走大半,自己只吃了几口。
饭后它主动跳进我怀里,脑袋枕着我胳膊睡觉,呼噜声比平时响得多,像是在刻意制造噪音掩盖什么。
我在半夜惊醒,发现它不在猫窝里。
通风管道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还有规律的电波杂音。
我数着心跳装睡,直到它带着一身寒气钻回被窝。
假装翻身时摸到它的爪子,肉垫上沾着新鲜的机油。
天蒙蒙亮,我醒来,眯着眼偷看小七。见它小心翼翼地舔净爪子上的机油,连指缝都不放过,就这洁癖劲儿倒是一点都不像机器喵。
等它溜去食盆那边,我立刻翻身下床,光着脚摸到通风管道。
金属壁上有一块明显比其他地方干净,手指一按,“咔嗒”弹开个暗格,里面堆满了零件:螺丝、弹簧、甚至还有半块电路板。
“这猫是在搞地下工程啊!”
我随手拿起个电容,突然听见背后“喵”的一声。回头看见小七蹲在两步远的地方,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
我们对视了整整十秒。最后我叹口气,把零件全掏出来摊在地上:“来,给我演示演示你想干嘛。”
出乎意料,它真的过来了。
用爪子拨弄着那些零碎,慢慢拼出个……这形状怎么看都像迷你信号发射器,就缺个电源。
“你想联系他们?”我愕然发问。
小七扑到我膝盖上,脑袋使劲蹭我下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松了口气,这是它表达“不是”的方式。
我翻遍零件堆,在角落发现张对折的纸条。
展开是张手绘电路图,笔迹娟秀得像女孩子的,标注着:“紧急联络用,频率7.77MHz”。
这肯定不是哥哥的字迹。
“谁教你的?”我揉揉它耳朵。
小七转身从猫窝里叼出个东西,是那个被我没收的温度计指针,现在成了天线的一部分。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很奇怪。
我们像往常一样打理避难所,只是多了一项“手工课”:我试着教它用爪子按发报键。
这家伙学得快得吓人,三分钟就掌握了摩斯码基础,但每次要按发送键时就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