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突然按下通话键:“用什么装药?”
对方明显愣住了,几秒后才回答:“辣、辣条箱。”
这个结巴的语气太熟悉了,我和老妈对视一眼,同时说:“王大头?”
那是哥哥的高中同桌,总来我家蹭饭的眼镜仔。
收音机那头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接着是带着哭腔的:“阿……阿姨?”
小七突然跳上窗台,炸着毛对超市方向“嗷呜”一声。
月光完全褪去,晨光中能清晰看到超市楼上窗户用辣条包装贴出的箭头,指向水库方向。
老妈的手按在收音机上,指节发白。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保护好自己。”
酸雨还在下,但渐渐变成了浅蓝色。
小七的尾巴毛在积水中漂着,发着光延伸向远方的水库。
超市窗口,一面用辣条包装做的小白旗悄悄挥了挥。
“走!去洗衣房!”
老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拉着我就往基地后院冲。
小七叼着半包辣条跟在后面,尾巴上的蓝毛在潮湿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荧光痕迹。
洗衣房的门锁早就锈坏了,老妈一脚踹开,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角落里堆着几个收纳箱,最上面那个贴着“运动装备”的标签。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哥哥的手笔。
“哈!”老妈掀开箱盖,拎出两件运动文胸,“你哥偷拿我内衣做弹弓的事儿,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啥?”
“初中那会儿,”老妈麻利地拆着钢圈,“他用我内衣钢圈改了个弹弓,打碎了教务处玻璃。”
她嘴角上扬,“现在倒成救命玩意儿了。”
小七跳上洗衣机,好奇地用爪子拨弄钢圈。
“喵嗷!”
它突然惨叫一声——钢圈弹起来正好打中了它鼻子。
老妈直接笑出了声,笑声在空荡荡的洗衣房里显得特别清脆。
“看好了。”
她把两根钢圈交叉绑好,又用橡皮筋加固。
“你哥当年就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