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指挥,率部于今夜子时,秘密进驻西门瓮城两侧的民居,刀出鞘,箭上弦,无我将令,不得发出任何声响,违令者斩!”
“第三指挥,负责操控瓮城前后两道铁闸门,听我号令行事,时机只有一次,不容有失!”
“第四指挥,率弓手队,登上瓮城城墙,埋伏于垛口之后,火把备好,引火之物用油布包好,不得见光!”
“李元芳。”
“在!”李元芳从阴影中走出。
“你率捕快与锦衣卫精锐,封锁西城门附近所有街道,明日午后,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遵命!”
没有激昂的动员,没有多余的废话。一条条命令下去,整个军营便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高效而无声地运转。一队队身着黑衣的士兵,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消失在通往西城的黑暗小巷中。
景昌县的西门瓮城,是一个巨大的双层结构,外接吊桥城门,内连城内主街,两道城门之间,是一个巨大的封闭式广场,两侧是高耸的城墙和几排营房民居。这里是战时抵御敌军的第一道屏障,此刻,它正在戚继光的布置下,变成一个精心准备的巨大坟墓。
约定之日,天色阴沉得可怕,乌云低垂,仿佛要压到人的头顶。
整个景昌县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关门,百姓闭户。偶有几片枯叶被风卷起,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打着旋,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安站在城中最高的一座酒楼上,遥遥望着西城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期待。他身旁,是他最后的几十名心腹死士。
他仿佛已经看到,山匪入城后,整个县城陷入火海,那姓朱的皇子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他冲入大牢救出堂兄,重振陈家威名……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吱呀——”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划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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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安和城外山匪头子的注视下,景昌县那厚重的西城门,在李家和王家“内应”的操作下,缓缓打开。
吊桥落下,黑洞洞的城门,像一张巨兽的嘴,露出了通往财富和欲望的黑暗通道。
“兄弟们,冲啊!”
城外,那支被称为“黑风煞”的山匪头子,一个满脸横肉的独眼龙,见城门大开,再无怀疑,他兴奋地抽出腰间的大环刀,高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