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节哀。瑞王殿下听闻此事,亦是痛心疾首。他说,手足之情,重于泰山。想必殿下此刻,定是悲痛万分。”
他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却将“手足之情”四个字咬得极重。
赵景阳心中一凛,感觉对方话里有话,像是在敲打他。
“瑞王殿下有心了。”赵景阳放下酒杯,“如今父皇悲伤过度,龙体欠安。朝中宵小之辈,却趁机作乱,妄图动摇国本。本王,亦是心力交瘁。”
他开始主动卖惨,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临危受命、为国分忧的形象。
言立顺势接话。
“国不可一日无主,家不可一日无长。鸿煊此刻,正需要大殿下这般有担当的擎天之柱。瑞王殿下常说,真正的强者,总是在风雨中扛起最大的责任。”
这顶高帽送上,赵景阳的表情明显舒缓了许多,看向言立的姿态也亲近了不少。
酒过三巡,赵景阳屏退了左右的舞女与乐师。
“言大人,你我皆是明白人,本王便不绕圈子了。瑞王殿下此时派你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祝寿这么简单吧?”
言立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大皇子快人快语。瑞王殿下对您如今的处境,深表同情。他说,同为皇子,最懂皇子的难处。”
他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殿下如今最大的麻烦,是兵权不稳吧?兵部尚书虽倒,但其门生故旧遍布军中,尤其是那位镇北大将军,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景阳的瞳孔猛地一缩。
对方的情报,竟然精准到了这个地步。
“瑞王殿下愿意助大皇子一臂之力。”言立抛出了诱饵,“我们有一批军械,因更换新式装备而淘汰下来。虽然是旧了些,但对付一些叛军,绰绰有余。瑞王殿下愿意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半卖半送,转让给大皇子,以助您稳定局势。”
赵景阳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他需要用一批只忠于自己的武装,来替换掉那些不可靠的将领。
“瑞王殿下……想要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一些鸿煊特有的矿石和药材。”言立轻描淡写地报出了一串清单,“这些东西,对泰昌来说是稀罕物,但对大皇子而言,想必只是九牛一毛。”
赵景阳闻言大喜过望。
这哪里是交易,这简直就是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