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燕文昊的极致嘲讽,整个泰昌的官员和将士们,都感到了莫大的屈辱。
礼部尚书周化远急得额头冒汗,他虽然也算个文官,但让他跟燕文昊这种自诩“文坛领袖”的人比诗词,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戚继光、典韦这些武将,更是气得攥紧了拳头,但他们都是大老粗,胸中纵有千军万马,也吐不出半句之乎者也,只能干瞪眼。
李默等景昌大学的学生们,也是满脸通红。他们的长处在于逻辑、数据和实学,诗词歌赋恰恰是他们“新学”体系里最不被重视的一环。此刻,他们也只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力。
全场的压力,都集中到了朱平安一个人身上。
所有人都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如何应对这个近乎无解的局面。
写诗?以朱平安表现出的务实风格,大概率写不过从小就浸淫此道的燕文昊。写得不好,是自取其辱;写得好了,也只是跟对方打个平手,落入了对方的节奏。
不写?那更是坐实了“泰昌无文人”的嘲讽,前面武会赢得再漂亮,也会被贴上“有勇无谋”的标签,在名声上大败亏输。
这是一个两难的死局。
燕文昊看着朱平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迫朱平安进入他最擅长的领域,然后,再用他最精湛的技艺,将朱平安彻底击败。
他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朱平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或愤怒。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燕文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猴子。
朱平安心里简直要笑出声了。
比诗词?你怕是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拥有整个华夏五千年文明作为后盾的穿越者。
别说你一首,就算你把你们昭明所有的诗词歌赋都搬出来,在我脑子里的那些千古名篇面前,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垃圾。
我随便抄一首,都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一百遍。
但是,有必要吗?
跟你比,就等于承认了你这套游戏的规则。我赢了,你也不过是输在一首诗上。我要的,是让你连你这套游戏的规则,都彻底崩塌!
想通了这一点,朱平安缓缓地站了起来。
整个训练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应。
朱平安没有走向笔墨纸砚,而是踱步到了场地的中央。
他先是对着燕文昊,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太子殿下,才高八斗,文采斐然。”他开口了,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刚才那首词,气魄雄浑,确实是难得的佳作。本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