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长江水战,决胜之时

护卫的通报声在门外响起时,陈墨正将那截空心铁管封入陶罐。他未抬头,只将蜡封压紧,指尖在接缝处来回抹了三次,确认密闭无隙。

“追风隼已归巢,”护卫低声,“爪上信号器未灭,耶律楚楚请令升空。”

陈墨起身,玄铁护腕擦过案角,发出短促的金属刮响。他取下腰牌,打开暗格,硝酸甘油小瓶仍在,金穗稻种的皮囊也未动。他合上腰牌,迈步出门。

天未亮,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湿腥气。他沿石阶下行,脚步落在青砖上,节奏未变。三日前柳如烟被箭钉在廊柱上的情景,他不再回想。此刻他只记得她最后那句话——“狼头向左”。

耶律楚楚已在码头,金翅雕蹲在她肩头,翎羽微颤。她将一张羊皮图铺在船板上,指节顺着纹路滑动:“苍狼营的图腾,左首低垂,是突袭标记。他们不用明火,只靠磷粉引路,惯走暗流。”

陈墨俯身细看。图腾下方标注着三处水道交汇点,其中一处正是盐场下游的三江口。

“传令楚红袖,”他说,“楼船三号即刻启锚,火蛟艇编队随行。鱼鳞阵,前置埋伏。”

耶律楚楚点头,吹响鹰笛。金翅雕振翅而起,爪上磷火如星点,没入晨雾。

战船在江心列阵。楼船三号居中,十二艘火蛟艇分列两翼,船首皆涂黑漆,桨轮裹布,无声划水。陈墨立于主舰甲板,手中握着一包金穗稻种。他蹲下身,将稻种倒入船首祭坛的陶瓮中,瓮底刻着“丰年”二字。

“这一战,不是为了报仇,”他低语,“是为了让所有种田的人,能安稳看一次涨潮。”

话音落,雾中忽有异动。

耶律楚楚抬手,金翅雕在高空盘旋三圈,爪上磷火连闪七次——敌踪已现。

陈墨起身,对传令兵道:“火蛟艇前置,保持间距。霹雳弩上弦,鲸油火囊装填。”

江面浓雾未散,但追风隼的信号已锁定三艘伪装盐船。船身低矮,吃水过深,显是载有重物。船帆上画着庐州盐务标记,但旗角磨损不均,显系临时绘制。

“不是运盐船。”楚红袖站在楼船了望台,左臂义肢卡进弩机槽口,“吃水线高出标准两寸,舱底必藏火药。”

陈墨点头:“等他们进三江口弯道再动手。钩锁准备,缠桨轮。”

命令传下,火蛟艇悄然变阵,如鱼群游弋,悄然切入敌船后路。

敌船缓缓驶入伏击圈。当首船刚过中线,江雾骤然翻涌。追风隼自高空俯冲,爪上磷火直坠敌船桅顶,火光一闪,映出船舷暗刻的狼头图腾——左首低垂,獠牙外露。

“放!”

霹雳弩齐发,竹齿轮联动,十二支绑着鲸油火囊的箭矢破雾而出,精准落于敌船甲板。火囊碎裂,鲸油遇磷火即燃,烈焰腾起,浓烟冲天。

敌船大乱。舱门骤开,数名潜水火攻手跃入江中,皮甲紧贴身躯,手持短刃,直扑火蛟艇桨轮。

“透骨钉,左舷三、七、十一位,射!”楚红袖扳动机关,弩箭自船体暗格弹出,三名潜水手当场被钉入江底。

余者潜入深处,踪迹全无。

陈墨下令:“火蛟艇后撤五十丈,投石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