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怎么不做!”
老师傅撇撇嘴,
“不过不在外面馆子做了。
就在家里,接点私活。
谁家有个婚丧嫁娶,想吃点好的,就托人去找他。
那价钱可不便宜!
不过听说啊,这钱,都进不了何师傅的口袋,全让那白寡妇给攥着呢。”
马六心里有数了。
他谢过了老师傅,塞过去两根烟,按照指点的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城南的一处杂院。
院子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
马六在院门口溜达了一圈,就听见东厢房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又刻薄:
“我说老何,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上个月刘家办寿宴,给了你十五块钱,你交给我十二块,那三块呢?”
“我买了两瓶酒,二两猪头肉,不都吃进你们娘仨肚子里了?”
一个带着京腔的男声,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疲惫。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
我那俩儿子正在长身体,吃你点猪头肉怎么了?
你那点手艺,要不是我给你张罗,谁知道你?
一分钱不让你见,你还不乐意了?”
“白秀莲!”
你说话要凭良心!
你跟了我七八年,我住你的,我认!
可我挣的钱,哪一分不是交给你了?
我连买包烟都得伸手问你要!”
“问我要怎么了?
我给你管着钱,还委屈你了?
你要是觉得委屈,你走啊!
你回你四九城去啊!
看看你那俩孩子还认不认你这个爹!”
“你……”
男人的声音顿时没了声音,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剩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马六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
错不了,这就是何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