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何大清怒极反笑,
“白秀莲,你还要脸吗?
我给你当牛做马七八年,我挣的钱,一分不少全进了你的口袋,你现在跟我算吃住的钱?”
“我也不跟你废话。
这些年,我每个月少说挣三十,多的时候五六十。
七年下来,少说也有三千块。
这笔钱,都在你那。
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一半,一千五百块。
拿了钱,我立马走人,从此咱们两不相欠。”
“一千五……你抢钱啊!”
白秀莲尖叫起来,
“我没有!
一分钱都没有!
都给我宝贝儿子吃了穿了!”
“吃了穿了?”
何大清冷笑,
“你儿子脚上那双回力鞋,身上那件的确良衬衫,是你买的吧?
你手上那个银镯子,是去年你过生日,我掏钱给你打的吧?
家里这台收音机,缝纫机,哪一样不是我挣钱买的?”
你现在跟我说没钱?”
“我不管!
反正没有!”
白秀莲索性耍起了无赖,
“钱都花光了!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好,好,好。”
何大清连说三个好字,他站起身,指着院门口看热闹的邻居,提高了声音,
“街坊邻居们都听见了啊!
我何大清,跟了她白秀莲七八年,挣的钱全被她攥着。
现在我要回家看我亲儿子。
她一分钱不给,还让她两个儿子打我!”
“我今天也不怕丢人!
我现在就去街道,去派出所,让他们给评评理!
就说她白秀莲,非法同居,霸占他人财产!
我倒要看看,这保定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话一出,白秀莲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这个年代,作风问题可是天大的事。
非法同居,这帽子要是扣下来,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更何况何大清挣了多少钱,邻居们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心里都有杆秤。
他要是真闹到街道去,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你……你别胡说八道!”
白秀莲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