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桌上的热闹还在继续。
刘海中终于憋不住了。
他站起身,端着酒杯,挺着他肚子,清了清嗓子,试图夺回话语权。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今天,是大茂的大喜日子,我作为院里的……咳,作为院里的老住户,我说两句!”
他本想说“作为院里的二大爷”,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早被撸了。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官腔不改。
“希望许大茂同志和李秀同志。
在今后的日子里,互敬互爱,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他这套陈词滥调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哄笑打断了。
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在林卫东和许大茂身上,谁有心思听他这个过气领导瞎白话。
刘海中闹了个大红脸,悻悻地坐下,猛灌了一口酒,嘴里嘟囔着:
“一群没觉悟的东西!”
闫富贵则在心里默默盘算。
他自己送了一块钱的红包,这一桌子菜,自己两口子加上解成,三张嘴,怎么也得把这一块钱吃回来,还得吃出赚头来才行。
他一边想,一边飞快地往自己碗里夹肉。
傻柱坐在离秦淮茹不远处的一桌,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贾张氏可不管这些。
她正忙着把桌上的花生、瓜子往自己兜里揣,还时不时用胳膊肘捅捅秦淮茹:
“发什么呆?
还不赶紧吃!
吃完了把这鸡骨头打包带回去,还能再熬锅汤!”
酒席渐渐散去。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
许大茂喝得满面红光,挨个送客,嘴里说着颠三倒四的客套话。
易中海站起身,径直朝院门走去。
路过许大茂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许大茂正扶着门框,看见易中海,下意识地想说句嘲讽的话。
可没等他开口,易中海却转过头,用一种许大茂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鄙夷和敌视。
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大茂!”
易中海开口了,声音沙哑。
“恭喜。
办了件大事。”
说完,他没再看许大茂错愕的表情,转身就走。
许大茂愣在原地,酒意都醒了三分。
这老东西什么意思?
他今天吃错药了?
转性了?
他竟然夸我?
“办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