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林卫东的耳房里。
炉子上的水“咕嘟咕嘟”地响着,白色的水汽氤氲升腾。
林卫东好整以暇地往搪瓷缸子里放了一撮茶叶,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门是虚掩着的。
“笃笃笃。”
轻微的叩门声后,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
是闫富贵。
“卫东啊,醒了?”
闫富贵一溜烟地滑到桌边坐下,声音压得极低,但脸上的神采却怎么也藏不住。
“早醒了。”
林卫东瞥了他一眼,拎起水壶,一股滚烫的热水冲入缸中,茶叶瞬间翻腾。
“什么事啊,闫老师,看您这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嗨,还能有什么事!”
闫富贵朝着中院的方向,隐蔽地努了努嘴。
“傻柱那事儿,你听说了吧?”
林卫东撇撇嘴,端起茶杯吹开浮沫。
“昨天许大茂那大嗓门,喊得跟杀猪似的,怕是后院聋老太太都听见了吧。”
“哈哈,那倒是。”
闫富贵笑了起来,推了推眼镜。
“不过,那会儿许大茂也只知道人被抓了。
具体的处理结果,他可还没说呢。”
“哦?
那厂里最后怎么处理的?”
林卫东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这我哪知道。”
闫富贵摇摇头。
“我这不是一下班就赶紧回来了嘛!
路上也没听见谁嚷嚷。
正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呢。”
他眼珠子一转,凑近了些:
“卫东,你路子广,消息肯定比我们灵通,厂里……最后到底怎么说的?”
林卫东刚想逗逗他,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那铃声按得又急又碎,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癫狂。
紧接着,就是许大茂那标志性的公鸭嗓。
“喜报!
天大的喜报啊!”
人还没进院,声儿先砸了进来。
许大茂推着车子一阵风似的冲进前院,一眼就看见林卫东屋里亮着灯,闫富贵也在。
他把车子往墙上“哐”地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来。
“卫东!
三大爷!
你们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