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被那个工人搀扶着,一步一挪。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被拖进了院子。
那哭声里混杂着酒嗝、痛苦的呻吟和无尽的委屈,听得人头皮发麻。
“哇……我的妈呀……打死我了……呜呜呜……”
“啪嗒!”
前院西厢房的灯第一个亮了。
闫富贵披着件破褂子,趿拉着鞋就冲了出来,一脸的不耐烦。
“谁啊?
这大半夜的哭丧呢?”
等走近了,借着各家窗户透出的微光,他才看清来人是谁。
闫富贵的声音都变了调。
“老刘?”
“你……你这是掉茅坑里了?”
被他这么一喊,整个四合院的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人影晃动,门轴“吱呀”作响,窃窃私语声汇成了一股暗流。
“谁啊?
出什么事了?”
“听着像是刘海中的声音?”
“他不是跟何家父子吃饭去了吗?
怎么哭成这样?”
贾张氏早就被惊醒了。
她扒着窗户缝往外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哎哟!这是遭了报应了!老天开眼了!”
秦淮茹在里屋吓了一跳,赶紧拉了拉她。
“妈,您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
我说的不是实话?”
贾张氏撇着嘴,但还是压低了声音,看得更起劲了。
易中海家,灯也亮了。
杜鹃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有些害怕地问:
“当家的,外面是咋了?
跟闹鬼似的。”
易中海侧耳听了听,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听声音是刘海中那个老官迷。
估计是喝多了,自己摔沟里了。”
他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别管他,跟咱们没关系,睡觉。”
杜鹃看着丈夫冷漠的背影,没敢再多问,心里却犯着嘀咕。
前院耳房的门也开了一条缝,林卫东探出个脑袋。
他看着刘海中那副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样,嘴角疯狂上扬,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好家伙,傻柱找的人下手可真不含糊,这是把脸当猪头打啊。
他装作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