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现在在锻工车间,算是个“名人”。
但这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大伙儿都知道,他得罪了刘海中,被当牲口一样往死里整。
结果这愣头青居然没动手,反手把刘海中告了,还告赢了。
这事儿在工人们眼里,比傻柱抡拳头把刘海中揍一顿还稀奇。
换了岗位的傻柱,日子舒坦了不少。
他现在跟着姓师傅,学着给机器做保养。
张师傅叫张荣,五十来岁,人瘦瘦小小的,平时不爱说话,手里总拿着个油壶和一块抹布,在各个机器之间转悠。
这是个技术活,也是个良心活。
机器保养得好,出活儿就顺,也不容易出事故。
傻柱心里记着何大清和林卫东的话,对这位新师傅那叫一个恭敬。
每天第一个到车间,先把张师傅的茶缸子刷干净,泡上浓浓的茶。
张师傅干活,他就在旁边递工具、擦油污,眼疾手快,绝不偷懒。
张师傅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让他拿扳手,他绝不递锤子。
几天下来,张师傅那张常年紧绷的脸,也渐渐有了点松动。
他看傻柱的眼神,从最初的提防和不耐烦,慢慢变成了默许。
这天中午歇工,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傻柱从兜里摸出两包“大生产”,拆开一包,笑呵呵地散了一圈。
“来,师傅们,抽根烟解解乏。”
除了刘海中那几个黑着脸的徒弟,其他人都没拒绝。
这年头,谁兜里都不富裕,白来的烟,不抽白不抽。
傻柱凑到一个叫李强的工人身边。
这人平时跟刘海中走得不算近,但也不远。
“李哥,吃饭呢?”
李强嘴里塞着半个窝头,含糊地“嗯”了一声,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没点。
“李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傻柱压低了声音。
“咱们车间,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生产事故啊?”
李强闻言,嚼东西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他警惕地抬起眼皮,扫了傻柱一眼,又飞快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黑着脸喝水的刘海中。
“你打听这个干嘛?”
他的声音也跟着压低了,带着几分戒备。
“嗨,我这不是刚来嘛,怕不懂规矩,再惹出什么祸来。”
傻柱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我寻思着,多了解了解,以后干活也能多个心眼。”
李强没说话,只是把嘴里的窝头咽下去,喝了口水,站起身。
“我吃完了,去那边躺会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