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走到床边,俯身,手背轻轻贴上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揪。
“南栀。”他低声唤她。
楚南栀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睫毛剧烈地颤动着,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她的一只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被角,指节用力到泛白。
郑煦言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她怀里的文件夹拿出来,让她睡得舒服些。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文件夹的瞬间,楚南栀像是被惊扰了一般,猛地瑟缩了一下,攥着被角的手松开,转而胡乱地抓住了他正要抽离的西装袖口!
她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别……”她干燥起皮的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而焦急的音节,“……不去……不能去……”
郑煦言动作一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
“……有……陷阱……”她断断续续地,用尽力气般挤出最后几个字,声音微弱却带着清晰的恐惧,“……别去……”
陷阱?
郑煦言的瞳孔骤然收缩!
又是这个词!和之前他要去见“老刀”时,她阻拦他时说的一模一样!
那次,她的直觉应验了,等待他的是周氏布下的杀局。
那么这一次呢?她高烧昏迷中,依旧死死攥着这份案卷,呓语着“陷阱”……
这份合作案卷,或者说,这个合作项目本身,有问题?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他不再试图拿走那份案卷,而是任由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他直起身,对医生沉声道:“准备输液,用最好的药,尽快把温度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