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
楚南栀能感觉到他扣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在收紧,那不只是禁锢,更是一种不容逃避的质问。慌乱如同细密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另一只自由的手飞快地将衣领拉好,试图掩盖那不堪回首的印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复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看似无懈可击的答案:
“车、车祸……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一场小意外而已。”
“车祸?”郑煦言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他微微俯身,将她困在梳妆台与他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间里,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她故作镇定的表象,直抵灵魂深处,“哪一年?哪家医院的就诊记录?主治医生是谁?”
一连串精准而冷静的问题,如同冰锥,瞬间击碎了楚南栀强装的镇定。
她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逼视的目光,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那短暂的迟疑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苗,清晰地映入了郑煦言的眼中。
他不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心疼。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径直走向书房。
楚南栀僵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方才用力的触感,心底一片冰凉。她知道,他要去求证了。
书房里,郑煦言面色冷峻,迅速调取了所能想到的所有与楚南栀相关的医疗记录数据库权限。以他的能力和资源,查清数年前的一次普通车祸就医记录,本该易如反掌。
然而,屏幕上反馈的结果,却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