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如同五根冰冷的长钉,将郑煦言死死地钉在了原地。他看着楚南栀平静无波的脸,看着她脚边那个刺眼的行李箱,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瞬间吞噬了他。
不!
不能离!
他刚刚才知道真相,刚刚才明白自己错得多么荒谬和残忍!他还没有道歉,还没有弥补,还没有用余生去偿还这七年的亏欠!
就在楚南栀伸手,准备拉开出租车门的那一刻,郑煦言猛地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身体死死堵住了车门。他眼眶赤红,呼吸急促,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慌和痛苦而嘶哑变形: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不解的、绝望的质问,“当年的事!枪!照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如果她早一点说,哪怕是在他囚禁她、侮辱她的时候,只要她拿出铁盒,说出真相,他怎么会……他怎么会那样对她?!
楚南栀的手停在车门把手上,没有用力去推开他。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心如死灰的悲凉。
“告诉你?”
她轻声重复,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郑煦言,”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他惶惑的眼底,
“你给过我机会吗?”
“……”
一句话,七个字。
像是一记无声的惊雷,炸得郑煦言哑口无言,魂飞魄散!
是啊……
他给过她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