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先给他一点希望,让他以为绝处逢生,让他和整个郑氏放松警惕,然后将所有暗中支撑的梁柱瞬间抽空!让他摔得更重,死得更惨!
好一招欲擒故纵!好一个杀人诛心!
“楚、南、栀——!!”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被彻底玩弄后的狂怒。他猛地一扫桌面,文件、电脑、杯具哗啦啦碎落一地!
“她终于撕下面具了!终于不再演了!”郑煦言嘶声冷笑,那笑声扭曲而骇人,眼底是一片猩红的、毁灭性的疯狂,“说什么如您所愿!说什么滚出郑氏!都是骗鬼的!她就是要看着我死!看着郑氏彻底垮掉!这就是她和楚家,和周氏,精心策划的最终结局!”
他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楚南栀的报复。因为他当年的“不信任”,因为他如今的“驱逐”,所以她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夺走他的一切。
“联系所有能联系的银行!动用一切抵押物!哪怕把集团大楼押出去!必须撑过这一关!”郑煦言扶着桌沿,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嘶哑地命令道,如同困兽最后的悲鸣。
林恪面色惨白地应下,踉跄着跑去执行。谁都清楚,在如今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想要短时间内筹集到足以填补这个巨大窟窿的资金,无异于痴人说梦。
郑煦言独自站在一片狼藉中,看着窗外依旧繁华的城市,却只觉得冰冷刺骨。他赢了,他成功地赶走了她,可他也输了,输掉了可能最后一线生机,输掉了……某种他不敢深想的东西。
他以为她撕下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最恶毒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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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一个挂着“南隅”低调招牌的私人画廊里。
楚南栀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裙,站在空旷的展厅中央。曾经这里挂满了她精心挑选、视若珍宝的艺术品,如今却四壁空空,只剩下墙上淡淡的挂画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松节油气味。
她面前站着画廊的经理和一位西装革履的拍卖行代表,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