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卑微,颤抖,充满了血淋淋的伤口和毫无保留的乞求。
然而——
回应他的,只有电话被挂断后,传来的、冰冷而规律的“嘟嘟”忙音。
她听到了吗?
她听到了他那句溃不成军的“我爱你”吗?
或许听到了。
或许,在她说出“因为恨你啊”之后,就已经随手挂断了电话,根本不屑于听他后面任何的话语。
郑煦言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僵在原地,手机还紧紧贴在耳边,仿佛那样就能留住那早已断绝的信号,留住那一丝她曾经存在过的微末证据。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他粗重而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和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冷漠的灯火。
酒精带来的晕眩感再次袭来,混合着心脏被掏空后的巨大虚脱和尖锐痛楚。
他缓缓地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可我爱你啊……”
他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闷在布料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那被挂断的电话忙音,还在他脑海里,一声声,敲打着永无止境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