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苏景月的不死心

执念难消:千金的痴妄与家族的纵容

逍遥城的暮色裹着晚归的炊烟,慢悠悠漫过青石板路,可苏景月的心却像被烧红的烙铁烫着,焦躁得坐立难安。她站在陈家药铺斑驳的后门廊下,石榴红绣凤罗裙的裙摆被晚风掀得轻轻晃动,裙面上用金线绣就的凤凰展翅图案,在残阳余晖里泛着刺眼又突兀的光——为了见陈照,她从午后就开始打扮,镜前足足耗了一个时辰:丫鬟小菊为她梳了精致的垂挂髻,鬓边斜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流苏上的明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荡;耳坠选了成对的东珠串,圆润的珠子衬得她耳垂白皙;指尖细细涂了玫瑰色蔻丹,连护甲都打磨得光滑透亮。可再精心的装扮,也掩不住她眼底翻涌的偏执,还有连日来求而不得的憔悴,眼下淡淡的青影像抹不去的墨痕,拆穿了她强撑的体面。

“陈照哥哥,是我,景月。”她抬手,涂着蔻丹的指尖重重拍在厚重的木门上,声音刻意放得娇柔,还带着几分往日被宠坏的娇蛮,“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就说几句,说完我就走。”

门内静悄悄的,只有药杵碾药的“咚咚”声,沉闷地传来,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回应。苏景月咬了咬下唇,齿尖几乎要嵌进唇肉里,又加重力道拍了几下门板,木头震得嗡嗡作响,连门轴都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陈照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躲着我!我都看到药圃里的灯亮着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窄缝,伙计小李探出头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脸上满是为难,眼神躲躲闪闪,连正眼都不敢与她对视:“苏小姐,实在对不住,我们家公子说了,他今晚要赶制一批急用的草药,忙着配药碾粉,实在不方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改日……改日再来?”

“不方便?”苏景月猛地拔高了声音,眼底瞬间涌上怒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伸手就去推门板,力道大得让小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看他是故意躲着我!什么配药,都是借口!你让他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以前对我那般温和,见了我就笑,还给我讲草药知识,如今为何避而不见?是不是听了那些烂人的胡言乱语?”

小李急得脸都白了,连忙伸手去拦:“苏小姐,使不得!公子真的在忙,您这样闯进去,会耽误公子做事的!”可他一个文弱伙计,哪里是被宠坏了、力气不小的苏景月的对手,被她一把推得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苏景月径直冲进后院,绕过堆着草药的竹筐,正看见陈照蹲在药圃旁的青石板上,弯腰翻晒着刚采来的紫苏叶,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臂,指尖沾染着细碎的草屑,身形挺拔,侧脸在夕阳的勾勒下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清冷。

她心头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裙摆扫过地面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陈照哥哥,我就知道你没真的生我的气,你只是……只是一时听了别人的闲话,对不对?”

陈照闻声抬头,看清来人是她,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之物,二话不说就站起身,转身就往旁边的配药屋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脚步快得几乎带起了风。“陈照哥哥!”苏景月连忙追上去,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刚要碰到那片月白的布料,就被陈照猛地甩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三步,重重撞在身后的竹架上,架子上的草药筐“哗啦”一声歪倒,几片干枯的草药散落在地上。

“苏小姐,请自重。”陈照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子,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我与你素无交情,往日在街头偶遇,不过是看在苏老爷的面子上,对你多有几分客气,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如今你我身份悬殊,且你名声在外,还请苏小姐日后莫要再来纠缠,免得坏了彼此的名声,也污了我陈家药铺的清净。”

“名声?”苏景月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了痛处,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划破了后院的宁静,“我名声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被那些该死的土匪害了!这不是我的错!陈照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说过我绣的并蒂莲帕子好看,说过我亲手煮的雨前茶清甜,你明明……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