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上,佛光普照,梵音缭绕。
地藏王菩萨归依,位列大乘菩萨之首,这标志着燃灯圣人的大乘佛教,根基已固,再无动摇。
然而,在遥远的,另一座“灵山”——原须弥山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两位西方教的创立者,正呆呆地望着灵山方向那冲天而起,几乎要将整个西天都染成金色的信仰洪流。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愤怒,没有了不甘,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绝望。
准提道人,这位向来哭穷卖惨,嬉笑怒骂的圣人,此刻却再也装不出来。
他“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完了……全完了!我西方教完了!”
他的哭声,不再是往日那带着算计的表演,而是发自肺腑的,一个家道中落,眼睁睁看着万贯家财被洗劫一空的败家子的哀嚎。
“师兄……师兄啊!”
准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灵山的方向,“你看到了吗?
地藏!
我们最后的希望,也……也投靠了他们!”
接引道人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仿佛瞬间佝偻了下去。
他那双悲天悯人的眼睛里,此刻空空荡荡,仿佛连灵魂都被抽走了。
接引的内心,一片冰冷的废墟。
他想起了无数元会前,他和师弟准提,在贫瘠的西方,是如何艰难地传道。
他们忍受着无尽的嘲笑与冷眼,用一句“道友,请留步”,说尽了卑微,才堪堪为西方教筑起了那点可怜的家底。
他们以为,只要熬过封神量劫,西方的春天就会到来。可现在呢?
准提的哭声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接引的心上。
“师兄,你还记得吗?
西岐城覆灭了,药师、弥勒、紧那罗,还有我们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十八罗汉,全被生擒了!
那是我们教派的中坚力量啊!”
“燃灯无耻,他偷家!
他直接偷了我们的须弥山,一锅端了我们的老巢!
连山门都被他改成了灵山!这是欺人太甚!这是刨我们的根啊!”
“还有地藏!地藏啊!”
准提哭得捶胸顿足,“那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是我们连接引师兄都舍不得让他参与封神量劫,怕有一丁点意外的宝贝疙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