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静谧并未持续太久。温存过后,现实的严峻与未解的谜团如同悬顶之剑,催促着两人必须尽快理清思绪。
沐瑶依偎在幽冥怀中,把玩着他的一缕墨发,眉头却微微蹙起:“幽冥,我总觉得……我们好像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从寂谷村开始,到堕星墟,再到黑沼泽和星冥遗藏……每一次遭遇,似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
幽冥眼神沉凝,指节轻轻叩击着地面:“不错。尤其是星冥遗藏中的发现,辰帝的警告,以及你的记忆……许多线索可以串联起来了。”
他沉吟片刻,眸光锐利如刀,开始梳理:
“我师父,太泽仙境之主,他指引我复活之法,赐下秘药标记寂谷村血脉,等待‘钥匙’(金箔书与皇血)集齐。如今看来,他必然与辰帝相识,甚至可能参与了辰帝的某些计划。”
“辰帝剥离恶念之核,自身受损,可能预见到了‘祂们’的威胁,需要后继者。而我的复活执念,恰好被利用。”
“师父指引我收集皇后残魂温养于灯中,又引导你母亲闯入寂谷村,让你得以诞生……现在想来,你的灵魂核心,恐怕不仅仅是皇后的一缕残魂,更融入了辰帝星辰心核的一部分‘种子’!这才是你拥有纯净星辰心核的真正原因!”
“而我所修炼的、师父改良后的幽冥功法,其核心力量本源,或许也融入了辰帝那部分偏向幽冥轮回的心核之力!所以他才能轻易赐下蕴含他力量的秘药!”
沐瑶听得心神震动:“所以……我们两人,其实是从辰帝的力量与皇后的残魂中诞生的、承载了他们部分本源和希望的新生体?你师父和辰帝,希望我们能够成长起来,去应对他们当年未能解决的、来自‘祂们’的威胁?而星骸组织,不过是‘祂们’放在台前的爪牙?”
“十有八九如此。”幽冥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被至亲之人(师父)当做棋子布局千年,心中难免郁结,但更多的是一种拨云见日的清明和沉重的责任感。“复活皇后,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引我入局的一个……诱饵。”他握紧了沐瑶的手,语气坚定,“但于我而言,遇见你,是此局唯一的幸事。”
沐瑶反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她理解他的心情。“那我们现在该如何?继续被动等待对方出招吗?”
“当然不。”幽冥唇角勾起一抹冷冽而自信的弧度,“既然知道了棋盘的存在,岂有一直当棋子的道理?更何况,他们动了你。”他眼底杀意凛然,“蚀骨殿、碎魂狱、星骸……这笔账,该清算了。收复两界,整合力量,打乱他们的部署,逼他们露出马脚!”
“好!”沐瑶眼中也燃起斗志,“正好试试我们新获得的力量!先从哪开始?”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生。
“蚀骨殿余孽,以及那个伤你的星骸研究员……”幽冥语气森然,“他们,必须第一个付出代价。”
……
冥界,骸骨荒原边缘。
昔日空间湮灭留下的恐怖深渊依旧存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余波。蚀骨殿残余势力在幽骸死后,如同丧家之犬,分散躲藏。
幽冥与沐瑶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座隐藏的骨山秘窟之外。此次前来,并未带领大军,只有他们二人。
“感知到了吗?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了死气与星骸科技能量的波动。”沐瑶闭目感应,星冥之力赋予她的感知远超以往,轻易便锁定了秘窟深处几个强大的能量源,其中一股,正是当日那个研究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