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
头发花白的孙工猛地站起身,手掌拍在桌面上发出闷响,
部里生产调度局排着队等这台母机救急!”
“三个重点型号,十九种关键零件卡在精度上!”
“现在放着火烧眉毛的任务不管,要去搞什么新机床?这是不分轻重缓急!
会议室里烟雾弥漫,成功试车的喜悦被这当头一棒打得粉碎。
多数人默默点头,显然认同孙工的观点。
这是时代的带给他们眼光的局限性。
这不是说他们刻意和赵四唱反调,而是这个时代强调的就是保生产。
孙工说的在理,生产调度局的老刘立刻帮腔,
咱们千辛万苦把母机搞出来,不就是为了解决生产瓶颈吗?”
“先稳稳当当干半年,把欠账还上,再考虑别的也不迟。
新机床是纸上谈兵!周期长,风险大!”
“到时候生产任务完不成,新机床也没搞出来,怎么交代?
质疑声此起彼伏。李副部长和周主任沉默地抽着烟,没有表态。
赵四平静地等声音落下,环视一周:既然要算账,我们就好好算一算。
他拿起粉笔,在粗糙的黑板上划出两条线:一条路,用母机直接生产零件。三个月,最多完成七个急件。
另一条路,他画出一条向上的曲线,用这三个月制造核心模块,交给哈齿厂。他们现有的设备改造后,一年可以多生产三百套合格齿轮。
他转身面对孙工:孙工,您说哪条路更划算?
孙工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赵四已经继续:而且这不是一次性的。核心模块可以持续产出,惠及更多工厂。
你这是理想主义!孙工脸色涨红,各厂情况不同,设备各异,你的核心模块怎么保证通用性?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附和声。这个问题确实切中了要害。
就在这时,赵四感到脑海中熟悉的波动。
他不动声色地完成签到,一股清晰的概念涌入脑海。模块化功能单元设计。
所以我们要采用模块化设计。赵四在黑板上写下这三个字,就像搭积木。
他画出三个方框:精密主轴单元、高精度进给单元、刚性工作台单元。这些都是通用模块。
接着,他又画出几个小框:各厂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配上专用夹具和辅助装置。
负责工艺的老工程师眼前一亮:这个思路,有点意思。
不是有点意思,是必须这么做。
赵四语气坚定,我们不是在造一台台孤立的机床,而是在构建一个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