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的幽闭室在地面,但在里间。
操练声很清晰,什么都看不到,地下同样是一堆干柴。
卫时觉被关了三天,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躺尸期间,宣城伯来了。
手中拿着一把狭长的仪刀,刀鞘深红,护手盘龙刻纹,尾部呈环。
双手柄,刻火凤,坠金带。
卫时觉看到这把刀,脑子突然清醒了。
直檐红盔、头顶雁翎、身披红甲、肩坠流苏、脚踏牛靴、腰跨仪刀。
威严庄重,天子禁卫。
仪刀长五尺,挎腰间需要手扶着。
大明很多武将有类似的长刀,却没有装饰。
只有禁卫能用团龙仪刀,只有御前侍卫统领能坠金带。
冒用团龙仪刀,大逆之罪。
这是自己的刀。
武学到禁宫轮值时,万历皇帝所赐佩刀。
卫时觉起身从宣城伯手中拿过仪刀,呛啷啷,悦耳的兵戈声,让他有了一部分肌肉记忆,单手持刀挥舞几下,感觉浑身通透。
呛啷回鞘,卫时觉深吸一口气,凝重开口,“总算不用在京城扯淡了。”
宣城伯上下扫了他两眼,“三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之前不知道,现在有点意会,我可能犯忌讳了。”
宣城伯眉头一皱,“你背叛了自己的出身。”
卫时觉老实道,“是,武勋始终是皇帝的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