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辞,足够了

卫时觉明显有点生气。

孙承宗认真看着他,忽略揶揄,内心松了口气。

“时觉,管住你的嘴,胡说八道会让人误会。”

卫时觉收起笑容,“孙师傅,今日皇帝也这么问,明天谁还会问?”

“老夫不知道,但你与奴酋在辽东斗智,明显是个破心高手,难免有人怀疑。”

“拉倒吧,晚辈在战场是被逼无奈,若身负强军,谁会玩计谋,祖大寿死的符合中枢期待,大明也许转运了。”

孙承宗对宣城伯点点头,迈步到餐桌,“老夫饿了,搞点吃的。”

宣城伯对门外管家吩咐一声,到餐桌落座,“阁老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指教?”

孙承宗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扔到兄弟两人中间,“计划改变,骑军入关之前,老夫得外镇,没时间在京城浪费口舌,若说京城的事很复杂,江南十倍之,人人钻营,难免人人虚假。

站在朝廷位置看,天下士绅豪商是一家,站地方看,宗族、姻亲、世交、生意、学派,谁看谁头大,生意需要谁联系谁,你不可能与所有人做朋友,三五个就够了。”

后半句是教导,卫时觉连忙拱手,“感谢孙师傅教诲。”

孙承宗疲惫靠向椅背,又突然坐直,“你是不是没取字啊?”

宣城伯大喜,“阁老若能赐字,本府感激不尽。”

孙承宗点点头,“时觉,你的癔症到底好了没有?对人大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卫时觉尴尬道,“晚辈若知晓,那也不叫病。”

孙承宗思考片刻,端正道,“《论语为政》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所谓沉默是金,慎言其余。太史公曰: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就叫一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