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永恒的实践活动

杨涟说卫时觉在携美同游,纯粹是老汉臆测。

同游归同游,废柴的紧迫性一直很强。

他在观察资本萌芽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大明朝的雇佣关系很窄,只雇佣本乡本土。

这是人口优势、加上流动限制的天然局限。

工坊以村镇为单位,多而小,很分散。

纯粹的商业资本规模更小,股份制很少。

乡土局限,皇帝都无法到这里投资,更别说外地资本。

北面的晋陕鲁豫商人到江南与本地商人交换,不接触生产资料,建立商号也是为了更方便运货。

根本不叫投资。

大地主与大商人的土地矛盾也不存在,因为大地主就是大商人。

以家庭的生产方式、与以工坊的生产方式,也没有太大的矛盾,乡土宗族消化这个问题。

工人与资本的矛盾更没有,织工比农民生活强,很高兴。

体制矛盾被大商人的出身给吃掉了,他们本身就是特权阶级,完全在舒适区。

就算豪商渴望赚更多的银子,也没有自我降阶的改革动机,他们更愿意在大明架构之内夺权,而不是推翻重新建立架构,毫无造反理由。

苏松常溜达了一遍,卫时觉只有一个结论:资本萌芽了,土层很厚,破土遥遥无期。

对比西方可以有一个直白的答案。

苏州总值大约5000万两,与当下同样萌芽的大不列颠差不多。

苏州的萌芽放在西方,是颠覆性效果,放在大明境内,影响微乎其微。

而大明有178个府,整个大明破障需要价值89亿两的物资。

就算一半,也是45亿。

而这个世界的生产总值才20亿。

破个鸡毛啊。

方向就不对。

采购900万两的物资,在大明朝算发了一笔财。

若放到欧罗巴,能把整个地区手工业直接冲垮。

人口规模优势下的经济改革劣势,转身太难了。

转了二十天,暴力掌握分配是唯一的答案。

没有暴力,啥都聚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