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四,卫时觉抵达八虎山。
一百三十里沼泽,走了四天,不仅是难走,连续作战很累,士兵和战马都需要喘口气。
既然无法赶路,那就边走边休息。
八虎山距离刁跸山并不远,王覃看到卫时觉,顿时松了一口气。
“叔父,侄儿完成了补给,接下来胜败就由您发挥了。”
卫时觉拍拍肩膀,笑着说了句有前途。
从营地绕路的祖大弼带着五千人、还带着三千战马,他们也不快,同样刚到两天。
队伍变为一万二,一千五百辆爬犁,三万斤火药,多了五十辆抛石机,十支床弩。
祖大弼汇报,斥候在辽河沿线隐蔽多日,东虏没有一个人跨过辽河查探。
卫时觉到山顶了望一圈,刁跸山出去是铁岭堡,已经处于北关屁股后面。
但没必要走刁跸山,八虎山西边就是辽河支流秀水河,顺着河道,半天就能到沈阳西边的辽河,到沈阳更快。
全军起步,韩石作前锋,向西二十里,进入河道。
两千人一队,隐蔽向辽河而去。
十五日寅时末,休息足够的大军从河道翻越堤坝,进入辽东。
卫时觉掀起面罩深吸一口冷风,大吼一声,“老黑,什么感觉!”
黑云鹤两眼冒光,跃跃欲试,“爽!”
“全军听令,别搭理沈阳,直奔抚顺,放一把火,告诉奴酋,我卫时觉又回来了!”
全军大笑一声,又开始大吼,“列祖列宗,不孝儿回来了!”
卫时觉一踢马腹,“出发!”
士兵们全是辽人,八成与奴酋有血海深仇。
训练一年,辽北玩耍两次,憋了一身气。
大军向抚顺而去,比平时快多了。
全部识路,一个个都在奋力催马。
上午巳时,飞速掠过沈阳。
留守的虏兵大惊失色,队伍却轰隆通过,对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爱去哪里通知去哪里,阿敏若从北关南下参与运动,一天就废了。
阿巴泰在南山顶,一动不动看着一万多人从西而来。
立刻派人去通知黄台吉决战。
他自己则双拳紧握,冷冷看着明军进入河谷。
抚顺有大量草料,有刚刚兴建的作坊,但阿巴泰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