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没有搭理李开音,对东果再次说道,
“东果,除了死去的弟妹、四大贝勒,其他兄弟姐妹卫某全部俘虏过,穆库什最有缘,俘虏五次了,你们的命对我毫无价值,但我觉得应该到朝鲜后释放你们。”
东果头也不抬道,“小人戚戚,东面只有寨子,没有力量。我们兄弟姐妹对他们没什么约束力。”
“问你个问题,想念你娘吗?”
“不想。”
“为什么?”
“母亲害死褚英,还害了代善。”
卫时觉沉默了。
这一沉默就是很长时间。
但他想的不是哈哈纳扎青,关老子屁事,得想办法离开啊。
远处的山火哄哄声传来,夹杂河道破坏的轰隆声、俘虏用刑的嘶吼声。
一念生、一念死的压迫感非常强。
努尔哈赤的子孙们噤若寒蝉。
卫时觉受不了呛人的味道,起身到后面的寝宫。
这里只有海兰珠一人。
赫图阿拉的洗澡条件差伯府太远,得分开烧水倒木桶。
卫时觉脱铠甲进入浴桶,海兰珠立刻帮忙搓洗。
洗完澡之后,外面的味道更呛人了。
这种味道还能吃下饭,那是真的饿。
卫时觉不饿,也不冷。
思考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安全入山的办法。
北面的陈尚仁和祖大乐走不咸山,靠近朝鲜边境,与南边两路的情况截然不同。
东边看似只有五百里,却非常危险,崇山峻岭、深山老林。
一旦进入,前路未知,后路无返。
若大军前后分开,千人一队,一路放火,一路砍杀,问题不大。
现在带着大批物资过境,那就是另一回事。
不仅速度慢,保护范围也很大,忙不过来。
驮马死一匹、丢一匹,就是数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