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是水。他拿起那个在院子里找到的、边缘有缺口的破碗,小心地从陶瓮里舀出小半碗水。将碗架在几块临时垒起的石头上,下方正是那堆珍贵的火焰。他要利用这火焰,完成最原始的消毒——煮沸。
等待水开的时间漫长而煎熬。他强忍着干渴,看着碗里的水逐渐冒出细小的气泡,最终翻滚起来。沸腾的水,意味着大部分致病微生物的死亡。他耐心地让水多滚了一会儿,才用两块木头垫着,将滚烫的碗取下来,放在一边晾凉。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闲着。他拉过那个破药篓,开始仔细分拣里面的草药。高烧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不得不凑得很近,用手指细细触摸,用鼻子闻嗅。
“蒲公英……性寒,味苦甘,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正对伤口感染和发热。”他挑出那些还算完整的蒲公英干草。
“艾叶……温经止血,散寒止痛,但熏艾亦有燥湿杀虫、抗菌消炎之效,可用于环境消毒和伤口处理。”他又选出几片艾草。
这就是他超越这个时代的“金手指”——将现代药理知识与古代草药学相结合,精准地选取对症的药材。
他拿起那块锈迹斑斑的柴刀,用石头勉强磨掉一些浮锈,然后将挑选出的蒲公英放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用刀柄费力地捣碎。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捣出的草浆混合着汁液,散发出浓郁的苦涩气味。
他解开左肩破烂的衣物,露出那狰狞的化脓伤口。恶臭扑面而来,但他面不改色,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需要处理的病例。他用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布条,蘸着晾温的开水,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周围,尽量去除脓液和污垢。每一下擦拭都带来剧痛,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清洗完毕后,他将捣好的蒲公英草浆敷在伤口上,一种清凉的感觉暂时压过了灼痛。再用剩下的布条勉强包扎固定。外敷药完成。
接着,他处理艾草。将一部分艾草放入还在冒着热气的破碗中,利用余温浸泡,准备内服。另一部分艾草,他则放在火堆旁,利用火焰的热量慢慢烘烤,准备用来熏蒸伤口,进行更深层次的抗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