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深渊的虚空依旧残留着能量冲击后的余波,那些汇聚成形的光点在灵虚真人等人的注视下,如同被无形的法则牵引,快速凝聚成玄符的轮廓。他周身萦绕的光芒不再是此前平衡与失衡泾渭分明的双色,而是化为一种深邃难测的银灰色,既蕴含着平衡的静谧,又暗藏着失衡的灵动,宛如将整片宇宙的秩序与混沌都揉碎后重新熔炼。
玄符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倒映着虚空中飘荡的能量絮丝,指尖轻动,便能感觉到体内流淌的力量与此前截然不同。平衡失衡印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悬浮在他丹田深处的神秘印记,形似太极却又突破了太极的桎梏,印面上流转的纹路如同宇宙星图,每一次闪烁都与周遭的虚空产生共鸣。他尝试调动力量,发现曾经需要刻意调和的平衡与失衡之力,如今已彻底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便能引动天地法则,却又不会像此前那般出现失控的迹象。
“这便是……终极融合后的力量?”玄符低声自语,掌心泛起一缕银灰色光晕,轻轻一挥,便将不远处残留的几道黑色裂隙抚平。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超脱之躯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为强韧,本源之力也变得愈发纯粹,仿佛经历了一次涅盘重生。而初代归源者残留的那道意念,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识海深处,其中蕴含的信息还需慢慢参悟。
灵虚真人快步上前,眼中满是欣慰与敬畏:“玄符道友,恭喜你死里逃生,更得此无上机缘。若不是你舍身取义,我们恐怕早已化为虚无,界域也难逃覆灭之灾。”其他几位界域强者也纷纷围拢过来,看向玄符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前与玄符之间的些许隔阂,在他以命相搏的壮举面前,早已烟消云散。
玄符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伤势,沉声道:“诸位不必多礼,守护界域本就是我等的责任。只是你们伤势未愈,不宜在此久留,失衡深渊虽暂时平静,但仍潜藏着未知的危险,我们先返回界域再做计较。”
本源之灵此刻也缓缓靠近,它周身的黑色气息收敛了许多,看向玄符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敬意:“玄符,你如今的力量已然超脱了平衡与失衡的桎梏,成为了新的法则化身。我会遵守承诺,此后不再干涉界域之事,还会约束失衡深渊中残存的力量,不让它们再为祸四方。”说罢,它周身散发出一道柔和的黑色光晕,将失衡深渊中尚未消散的混乱能量缓缓平复,那些因能量冲击而撕裂的空间裂痕,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逐渐愈合。
玄符看向本源之灵,淡淡道:“多谢。失衡深渊与界域本就唇齿相依,维持两地的平衡,对我们双方都有利无害。”
本源之灵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转身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朝着失衡深渊的核心区域飞去。那里是它的根基所在,经历了太古失衡的苏醒与爆发,失衡本源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它需要尽快回归静养,恢复力量。
而深渊之主早已不见踪影,玄符的超脱觉知扫过失衡深渊的每一个角落,都未能捕捉到它的气息。想必是在太古失衡被封印后,便趁机隐匿起来。玄符心中暗忖,深渊之主与太古失衡之间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此次它遁走,日后恐怕还会成为隐患,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返回界域,加固防御,深渊之主的事只能暂且搁置。
一行人不再耽搁,在玄符的带领下,朝着界域的方向飞去。失衡深渊与界域之间的空间壁垒,在之前的能量冲击中已出现多处破损,玄符沿途不断调动力量,将这些破损的壁垒一一修补。他如今的力量已能轻易掌控空间法则,修补壁垒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若放任不管,日后必然会有更多的深渊生物趁机闯入界域。
经过数日的赶路,众人终于穿过空间通道,回到了界域。刚一踏入界域的范围,便感受到了与失衡深渊截然不同的气息——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山川河流依旧秀美,只是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焦虑。显然,界域中的生灵虽然没有直接经历失衡深渊的危机,但通过此前的能量波动,也察觉到了那场足以毁灭世界的浩劫。
当玄符等人出现在界域中心的灵虚仙宗上空时,整个仙宗都沸腾了。弟子们纷纷涌上广场,朝着玄符等人行礼,眼中满是崇拜与感激。之前玄符等人前往失衡深渊的消息早已传遍界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去对抗足以毁灭界域的恐怖存在,如今他们平安归来,无疑意味着危机已经解除。
灵虚真人落地后,立刻召集了界域各大宗门的宗主与长老,前往仙宗的议事大殿商议后续事宜。玄符虽然是此次危机的最大功臣,但他并不喜欢参与这些繁琐的事务,便独自来到灵虚仙宗后山的一座山峰上,想要静下心来,梳理此次经历的种种变故,尤其是初代归源者残留的意念,以及失衡之主残魂逃脱所带来的隐患。
山峰之巅,云雾缭绕,清风拂面。玄符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识海沉入丹田深处,仔细感悟那道新生的神秘印记。这道印记比之前的平衡失衡印更加玄妙,其中蕴含的法则之力浩瀚无边,他能感觉到,只要彻底参悟这道印记,自己的力量还能再上一个台阶,甚至有可能真正达到初代归源者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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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初代归源者残留的那道意念,此刻也在识海中缓缓流转。玄符仔细解读着其中的信息,渐渐明白了一些被遗忘的往事。原来,宇宙诞生之初,平衡与失衡本是同源而生的两种终极法则,相辅相成,共同维系着宇宙的运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衡法则逐渐滋生出了自主意识,也就是太古失衡,它认为平衡法则限制了宇宙的自由,想要彻底吞噬平衡法则,让宇宙陷入永恒的失衡。
初代归源者与平衡之主,便是当时宇宙中最为强大的两位存在。他们不忍看到宇宙毁于一旦,便联手与太古失衡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场大战持续了亿万年,最终初代归源者牺牲了自己的部分本源,与平衡之主一同将太古失衡封印在了失衡深渊的最深处。而初代归源者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本源受损,最终化为宇宙尘埃,只留下一丝意念,潜藏在平衡与失衡融合的力量之中,等待着下一位归源者的出现。
“原来如此……”玄符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平衡与失衡并非对立,而是共生。太古失衡想要彻底摧毁平衡,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行为,违背了宇宙的本源法则。”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能够在终极能量球的爆发中存活下来,并非偶然,而是初代归源者的意念在关键时刻引导了自己的本源,让平衡与失衡的终极融合得以完成,从而实现了新生。
就在这时,玄符的识海突然微微一颤,那道新生的神秘印记发出一道微弱的警示。他心中一动,立刻调动超脱觉知,朝着界域的西方望去。那里是一片荒芜的戈壁,名为“断魂沙漠”,平日里人迹罕至,此刻却隐隐传来一股极其微弱的诡异气息,与之前失衡之主残魂散发的气息有着几分相似,但又更加隐晦、更加冰冷。
“是虚无的气息……”玄符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失衡之主残魂逃脱时曾提到过“虚无之域”和“彻底的虚无”,当时他还不甚明白,但此刻感受到这股气息,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这股虚无气息,比太古失衡的气息更加恐怖,它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存在,无论是平衡之力还是失衡之力,在它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
玄符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朝着断魂沙漠的方向飞去。他的速度极快,化作一道银灰色流光,瞬间便跨越了数万里的距离,来到了断魂沙漠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