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徐渊冰冷的目光,韩墨故作坦诚的注视,以及他那名护卫紧握刀柄、微微颤抖的手,都聚焦在我身上。

杀了韩墨?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永绝后患?

这个念头极具诱惑力。只需一个眼神,石柱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但然后呢?

我们这几个人,带着重伤的徐渊,如何突破外面可能存在的流寇乃至北莽的封锁?

失去了韩墨对临江镇残余势力的影响力(如果还有的话),我们就像无头苍蝇。

而且,韩墨关于北莽威胁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私仇与国难,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激烈碰撞。

苏婉清不知何时也悄悄跟了进来,站在我身后!

她看着洞内对峙的场面,小手紧张地攥着我的衣角,但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里面有关切,有信任,也有一丝对更大灾难的隐忧。

时间一秒秒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炭火上煎熬。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做出了决定。

徐老的仇,要报!

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韩先生说得对,北莽才是心腹大患。

临江镇落入拓跋烈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向韩墨,眼神锐利如刀:

韩墨,我可以暂时放下恩怨,与你合作,共同对付北莽!

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你若再有任何异心,或者试图伤害我身边任何人,我罗聿风发誓,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韩墨闻言,紧绷的身体似乎松弛了一分,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韩某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别无选择,唯有倚仗罗小友!

之前种种,韩某惭愧,此后定当竭诚合作,共御外侮!

徐渊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再出言反对,但眼中的寒意并未消退。他知道这是目前最理智的选择,但情感上难以接受。

脆弱的同盟,在这充满血腥和猜忌的山洞里,再次达成。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我打断这令人不适的气氛:

外面的流寇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