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请进,陋室简陋,怠慢了!
既然他摆出谈生意的姿态,我也不能露怯。
刘三爷抬脚迈入院门,他身后的四个汉子也想跟进,却被石柱横跨一步,用壮硕的身躯堵在门口,瓮声瓮气地说:
地方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那四个汉子脸色一变,手按上了刀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刘三爷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院内,掠过那些加固的门窗、墙头的尖刺,以及隐在阴影中持弩戒备的侯青和徐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
“罗老板这地方,打理得倒是严实。”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乱世求存,不得已而为之。”我将他引到院中石凳旁,“三爷深夜到访,不知想谈什么生意?”
刘三爷没有坐,而是站在院中,盘着铁胆,开门见山:
我手下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前些天冒犯了罗老板,是他们有眼无珠,死了活该。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死的不是他的手下。“不过,他们终究是我漕帮的人。这笔账,罗老板觉得该怎么算?”
来了,兴师问罪,索要赔偿。
“三爷想怎么算?”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刘三爷盯着我,缓缓道:
两条路!
一,罗老板交出制盐制糖的方子,再奉上五千两银子,算是赔罪,此事揭过,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五千两?还要方子?真是狮子大开口。我没说话,等着他的第二条路。
二,刘三爷语气转冷,罗老板手段高强,连军弩都能弄到,背景深厚。我刘三也是个惜才的人。你们入我漕帮,方子和生意,算你们入股,以后在河间镇,我罩着你们。
吞并?想得美!
我几乎要气笑了!
这刘三爷,打了一手好算盘。
要么刮走我们所有的根基,要么将我们连皮带骨吞下去。
“三爷的好意,心领了。”我语气也冷了下来:
方子是我们的命根子,不会交!
入帮更是无从谈起!
至于那几位兄弟,是他们先动了杀心,我们不过是自卫!
三爷若觉得我们好欺负,尽管划下道来,我们接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