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指尖摩挲着案角,目光沉凝:“先生既知此隐患,何以教我?”
“与其被动防备,不如主动出击。” 司马徽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一点辽东郡,“辽东沃土千里,物产丰饶,有渔盐之利,更有铁矿藏于山中。若能取之,燕国疆域东抵大海,实力倍增,且可断曹操东方臂膀。更重要的是 ——”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神秘:“公孙度府中,藏有一张海外舆图,相传是徐福东渡时留下的手札,上面不仅标记着东渡航线,更有海外仙山的宝藏线索。老夫听闻燕公重视格物之术,若能寻得此图,或许能为燕国开辟新的生路。”
张恒盯着舆图上的辽东,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先生此计,既除隐患,又获实利,还藏奇遇,可谓一石三鸟。只是,先生与公孙度素无交集,何以如此热心?恐怕还有未尽之言吧?”
司马徽抚掌大笑,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燕公果然明察秋毫!实不相瞒,老夫年轻时曾游历辽东,与公孙度有过旧怨。他当年为夺一古籍,构陷老夫友人,致其含冤而死。此来,一半为燕国除去心腹之患,一半为报当年私仇,公私兼顾,不敢相瞒。”
这番坦诚,反而让张恒心中的疑虑消去大半。乱世之中,人人皆有诉求,司马徽既明言私仇,倒比那些满口 “为天下苍生” 的伪君子可信得多。
当夜,燕公府密室,烛火摇曳。张恒召集徐衍、陈莽、田畴、柳清颜等心腹,密议辽东之事。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徐衍率先反对,手中的算筹在案上排列出长长的账目,“辽东路途遥远,千里奔袭,粮草转运困难,且需穿越鲜卑、乌桓部落聚居地,变数极多。若大军远征,曹操必定察觉,届时他回师北上,易京空虚,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 陈莽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战意,“给俺三万精兵,再让田畴将军引路,穿过乌桓牧区,直捣襄平!公孙度那老儿,不过是个偏安一隅的土皇帝,俺定取他首级,将辽东纳入燕国版图!”
田畴沉吟片刻,摇头道:“陈太尉勇则勇矣,却非上策。辽东军虽不及我军精锐,却熟悉地形,且襄平城防坚固。强行攻城,必伤亡惨重。末将倒是听闻,公孙度之子公孙康,素有贤名,却因公孙度偏爱幼子公孙恭,心中多有不满,父子间嫌隙颇深。或许,可以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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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颜补充道:“暗探回报,公孙度近年来沉迷修仙炼丹,不理政事,辽东大权多落入公孙康手中。若能联络公孙康,晓以利害,许其为辽东太守,或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