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毕竟是外人,留在书房多有不便,待宫尚角表达了会协助查明真相的意思后,三人便转身离开了书房,只留沙影帮的人在屋内处理后续事宜,走廊里的风卷着沙尘吹来,更添了几分沉郁。
宫尚角走在最前,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旁的上官浅,她一直没说话,显然是因周寒山的死,联想到了过往的旧事。
行至院门口时,宫尚角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声音放得温和了些:“在想孤山派的事?”
上官浅抬眼,对上宫尚角带着关切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周寒山是当年与我父亲往来密切的人,本想着能从他口中问出些线索,没想到……”
“别急。” 宫尚角打断她的话,扶住她的肩,带着安抚的力道,“孤山派的旧事离现在不过十多年,知情人不少,往后去其他地方查访,未必找不到线索。”
“况且,你父亲当年留下的东西,我们已经知道是被周寒山藏在了他的密室里。如今他虽不在了,但密室的位置总有迹可循,只要找到密室,那些东西定能找得出来。”
一旁的宫远徵虽没插话,却也停下脚步,看向上官浅时,眼神里少了平日的促狭,多了几分难得的认真,仿佛在无声地附和宫尚角的话。
“执岗的护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宫尚角说,“我让金复细盘查过了。平常书房门口是有的两名护卫的,今夜的护卫是周寒山自己吩咐撤掉的。”
“撤掉护卫。”宫远徵不由得猜测起来:“周寒山如此神神秘秘,倒像是要会见什么了不得的人……”
“早上我路过前厅时,管家和我说过,周寒山早早就约了位重要客人,说是关乎帮派后续的合作,得郑重接待。”上官浅想起早上管家说的话,“现在想来,这重要客人,或许就是他撤掉护卫要见的人。”
宫尚角分析,“周寒山在大漠立足多年,功夫不低,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能在他书房内将他一击致命,还只留下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对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能在他反应过来前一剑封喉;要么,是他极为信任的人 —— 只有面对信任之人,他才会放下戒备,连护卫都撤得干干净净,给了对方下手的机会,不管是哪一种,这位重要客人都脱不了干系。”
沙影帮的院落里,几个下人正踩着梯子,动作急促地将廊柱上、门框边挂着的红绸往下拆。原本艳得晃眼的红绸被揉成一团塞进竹筐,转眼便换上了素白的绸布 —— 白绸在风里轻轻晃荡,边角还带着未拆的褶皱,却已将满院的喜庆彻底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