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是一间很小的医馆。

门窗都是老旧的木质,门框上还留着经年累月被风雨浸出的浅褐色纹路。

店里陈设简单得很,靠门的位置摆着一张三尺宽的木质柜台,柜台是深棕色的,表面被磨得光滑发亮。还有几个敞口的瓷罐,里面分别装着甘草、陈皮之类常用的药材,罐口贴着泛黄的纸签,上面的字虽小却工整。

柜台后,一个穿着伙计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的 “噼啪” 声,在安静的医馆里格外清晰。

听到客人进门声,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客官是抓药还是看病?

“看病,老张介绍来的。” 上官浅走到柜台前,压低了声音。

伙计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随即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他悄悄往门口望了一眼,见巷口没人经过,才同样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找木棉先生?”

上官浅轻轻点头,吐出一个字:“嗯。”

伙计手指在柜面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朝着后院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头微微一歪,声音压得更低了:“先生在后院呢,客官直接进去就行。”

木棉先生指尖搭在上官浅腕上,沉吟片刻后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斟酌:“姑娘这脉象,老夫诊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姑娘想先听哪个?”

上官浅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先生不必顾虑,直说便是。我也懂些医术,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心里有底。”

木棉先生点了点头,先缓声道:“好消息是,姑娘体内并无毒素,先前担心的中毒之症,可以排除了。”

“那坏消息呢?” 上官浅追问。

大夫摸了摸颌下的胡须,语气沉了沉:“坏消息是,姑娘经脉时常疼痛,且无法动用内力,连带身体机能疾速退化,这些症状,竟都不是中毒所致。”

上官浅坐直了些:“连先生也诊断不出缘由?”

木棉先生叹了口气,回忆起方才诊脉的情形,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老夫最开始搭脉时,只觉姑娘脉象平稳有力,气血旺盛,无任何异常,看着比寻常人还要康健几分。若不是姑娘说自己一动用内力便身体不适,特意让你运功后再查一次脉象,我都以为你是来逗我玩的了。”

他又问:“你方才说,内力也越来越使不出来,还伴有身体无力、嗜睡的症状?除此之外,可有其他不适?比如饮食上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