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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堡里的烛光映着两人的脸,一个坐姿松散,一个脊背绷直,一暖一冷,一松一紧,倒是看着挺有趣。
“这位就是新的执刃大人吧?”百里玄舟打量着宫子羽,说道,“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年轻,我还以为,能接下宫门执刃之位的,得是满脸风霜的老江湖呢。”
宫子羽被百里玄舟直白的话逗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雪长老抬手示意,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轻颤,语气带着几分严肃:“人已到齐,议事开始吧。”
谁知百里玄舟却没立刻收敛,反而往后靠了靠,他看着雪长老紧绷的脸,笑着打趣:“雪长老,您也别总是这么严肃啊,老得快。您明明和花长老差不多大,看着却比他起码老十岁。”
这话一出,花长老乐呵呵的笑声响起。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位长老身上,雪长老不仅头发全白,连胡须都白得发亮,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连坐姿都透着股紧绷的严肃。
而一旁的花长老,脸膛光溜溜的,没什么皱纹,头发乌黑油亮,还总爱眯着眼笑,看着比实际年龄起码年轻十岁。
这样一对比,雪长老的苍老确实显得有些 “惨烈”,连宫尚角都忍不住抿了抿唇,憋住了笑意。
雪长老的脸一沉,却没真的生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还是和你师父当年一样,没个正形。”
话里带着几分旧识的熟稔,倒让房间里紧张的氛围,悄悄松了几分。
百里玄舟咧嘴一笑,终于坐直了身子,只是眼底的笑意还没散去,显然没把雪长老的 “不满” 放在心上。
“大家应该也都知道,近年来,峡谷的毒瘴越来越重,连后山的竹林都开始泛黄;更棘手的是,异化之人也越来越控制不住 —— 上月月宫有个绿玉侍卫巡逻时,被失控的异化人咬死。”
雪长老继续道:“有人猜测,是困住异化人的‘锁凶阵’出了问题,才导致异化之人逃出,今日召大家来,首要便是说这件事.......”
“阵法没有问题。” 葛沁妤开口,“锁凶阵的核心是后山陨石阵眼,红玉侍卫每个月会深入渊底核验一次,上月我亲自带人去查过,阵眼机关完好,绝无松动之象。”
宫尚角目光锐利地看向百里玄舟与葛沁妤,有些探究道:“既然阵法没出问题,防御机关也完好,那异化之人是如何逃出峡谷的?锁凶阵本就将峡谷围成闭环,寻常难以进出,更何况是被严密看管的异化人。”
“我们也还在查。”百里玄舟眼底的笑意也彻底散去。“峡谷四周的巡逻频次已加倍,红玉侍卫也排查了所有可能的出口,暂时没发现人为破坏的痕迹。”
异化之人逃出,是他作为守山人的失职,既然阵法没问题,那异化人失控的原因,便更棘手了。
要么是内部看管出现纰漏,要么是有异化之人有能力出逃。而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后山的防御体系出现了难以忽视的漏洞。
百里玄舟取出一卷羊皮卷,在桌上缓缓摊开,羊皮卷上用墨线细致绘制着异化人所在峡谷的地形图,峡谷四周标注着锁凶阵的阵眼位置,中央则用朱砂圈出一片区域,标注着 “陨石核心区”。
“我们怀疑,异化人失控与毒瘴变强,都和当年的天外陨石变化有关。” 百里玄舟指着朱砂圈出的区域,“那陨石便是‘邪核’,这几年我们发现,邪核表面开裂了几条缝隙,里面封存的毒素正慢慢泄露出来 —— 毒瘴变重,是毒素扩散的征兆;而异化人本就被邪气侵蚀心智,如今毒素加剧,他们的失控便更难遏制。”
花长老凑近看了看羊皮卷上标注的裂缝位置,轻轻点头:“玄舟说得正是。当年初代执刃将天外陨石放进了峡谷深渊,便是怕其毒素泄露,如今裂缝出现,若不及时处理,用不了半年,毒瘴怕是会蔓延到前山,到时候整个宫门都要陷入危机。”
宫子羽看着图上标注的区域,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总不能看着毒瘴蔓延,异化人继续失控吧?”
他虽年轻,却也清楚此事关乎宫门存亡,容不得半分拖延。
百里玄舟反问宫子羽,“宫门百年来都没找到彻底解决邪核的办法,历代守山人能做的,不过是加固阵法、防止异化之人外逃。执刃大人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
雪长老问向一直沉默的拙梅,语气带着几分期许:“风长老,你们风家族脱离宫门的这些年,可有些别的发现,能与我们共享一下?”
拙梅终于开口:“也不瞒着大家,清风派本就一直在打探乡野奇闻。百年前天降异火那时,除了宫门后山,江湖上还有十余处记载有陨石坠落的痕迹。后山的陨石造就了异化之人,我们便猜想,别处的陨石,会不会也带来了异变。”
她稍作停顿,“这些年,我们派了无数弟子去查那些坠落地,不是变成了寻常山谷,就是早已被黄沙掩埋,一无所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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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长的尾音像钩子,勾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但是有两处,有所不同。”
“是哪两处?” 雪长老追问,声音里难掩急切。
“听雪阁和孤山派。” 拙梅吐出六个字,字字清晰,“这两派的山门,恰好建在当年陨石坠落的核心地带,更巧的是,他们几乎都是和宫门同时代建立的。”
“同时代?” 宫子羽立刻抓住了关键,“百年前天降异火,宫门因镇压异化之人而立,这两派难道也……”
拙梅接过话头,“当年无锋还未被点竹夺权,风家尚在当家时,曾暗中查探过听雪阁 —— 据说他们门派深处藏着一枚‘冰魄秘宝’,威力巨大,只是听雪阁把那秘宝看得极重,连听雪阁弟子都少有人见过真容。”
“至于孤山派……”拙梅话锋一转,目光与宫尚角对上,带着“你我都清楚” 的默契,随即转向众人,将话题轻轻抛出:“ 角宫主与孤山派如今可谓是牵连很深,当年孤山派的旧事,不如你来说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宫尚角身上。
宫尚角语气沉缓:“孤山派如今已然不存在了,我夫人虽然是孤山派遗孤,但当年孤山派被屠时,她年岁尚小,当年的事,一个小孩能有多了解?”
宫子羽张了张嘴,想问 “那上官浅都知道些什么?”,却被宫尚角冷冽的眼神扫过,硬生生把话咽了回。
那眼神里藏着保护欲,显然宫尚角不愿让上官浅的身世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拙梅与宫尚角又无声对视了一眼。这一次,两人的目光里多了些未说出口的东西。